方柔眼前女人正是她在公司的直属上司——曹英。
“小方,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呀,总觉得你对我有什么意见。”老女人装腔作势委屈道。
她眼睛转了转,那大而无神的眼,眼黑极小,翻眼睛的时候眼白亮得反光。然后,她从口袋里面拿出一把纸核桃,慢悠悠捏碎吃了起来。
这一幕引起了方柔心底反射性的不适。
曹英一直把手头上应该自己做的文件交给方柔和王增,自己坐在办公室里面吃核桃喝下午茶。
光这样就算了,她为了更好掌控二人,还到处说他们不服上司管教,不听从领导安排,日常工作量也排不满。
开始的时候,二人还有市场老总罩着,毕竟部门经理是草包,架空以后事情总要有人做,老总也没薄待了方柔。
可为了拿回权利,曹英不断向总经理打小报告,挑拨市场板块老总和总经理的关系,终于逼走了市场老总。
要说方柔最讨厌谁,这老女人肯定是不二的榜首。
虚伪、不干活、甩锅、一问三不知,没一点专业知识储备,最后分钱还把所有功劳都归在自己头上,不要脸的程度每次都能刷新方柔三观下限。
都穿书了,为什么这人还能阴魂不散?
方柔根本不想理会这老女人,径直绕开她往前走去,前方就是通天道最后的终点,天梯的尽头。
与她擦肩而过之际,老女人忽然端起往日里如出一辙的假笑,伸出一只手,紧紧钳住了她左手腕,委屈道,“小方,为什么打我啊?我做错了什么?”
老女人笑得阴险:“你这样,万一总经理知道了,他怎么想?”
方柔挣了挣,没有挣开那略阴冷的握力,喊道:“放开!”
“诶呀,小方,话软说,事硬做。这不是你自己教小朋友时候说的吗?怎么到自己身上就不是这样了呢?”曹英那张正红色的血盆大口靠近方柔,语气拿腔拿调。
方柔回以沉默,反复抽着自己被钳制的左手。
老女人笑得更开了。
生理上被不喜之人接触的不洁感觉让方柔血压上升,手腕上的力道不断加重,仿佛下一刻就会折断她的手腕。
她咬着牙,在曹英胫骨上猛踹。
老女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凑近她耳畔,引起了方柔发自本能的又一阵厌恶和恶心感。
“小方,这就是个人情社会,你不好好和上司搞好关系,迟早会被人挤兑的,文件做得再好有什么用?会做事有什么用?讨你同事下属喜欢又有什么用?大领导还不是听我说?”
“你那么有骨气,怎么不辞职?大家都是出来挣钱的,小姑娘别太清高,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自己。我现在是给你机会,懂么?”
“你以为你不走就能保住王增了吗?他走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就像我开掉你带的实习生一样,谁听你的话,谁倒霉。”
“就你这种不服从上级的工作态度和说话风格,放在别的公司是混不下去的。”
“哈哈哈哈哈。”老女人发出标志性的假笑声,尖亮到刺耳。
这真真切切戳到了方柔的心头肉,引起了从生理到心理的不适。
去他么上下级要保持表面和谐的良好关系!
去他么不和傻逼上司一般见识!
去他么向钱低头的生活!
方柔一扭身,一把拔出了地上斜插的断剑,利落举剑。
“你这蛀虫都能在社会上混得如鱼得水,我凭什么不能凭自己劳动生活?!”
方柔一剑斩在了老女人左肩上。
“你天天享受我们的劳动成果,自己连改个PPT都能改成word格式,凭什么要我们尊重?!”
又一剑招呼在了曹英腰上。
“你天天想着挑拨上司之间的关系,还敢说我们部门内部不团结。老鼠屎就是你自己,心里没点B数吗?!”
再一剑,直接砍在了人脖子上。
“他么我换个公司也能凭手艺活,你啃了公司十几年,走出门算个什么东西?不知道圈内人都怎么调侃我有你这么个废物上司吗?!”
方柔喘着粗气,目露凶光,带着破音嘶吼着,剑剑入肉。
眼前那老女人的笑却越来越大。
“咔咔”两声,手中断剑不堪重负,又落下了几块碎片。
“哈哈哈哈,小方你可真有意思。”老女人吸收了足够的怒气和怨气,伸舌舔了舔猩红的唇。
她刚说完,方柔就感到什么东西从背后刺穿了自己胸腔,让她想起了老女人每次都在背后使阴招的操作。
曹英背后伸出了两个节肢般的触手,绕过她正面,从背后插进了她的胸膛,伤口咕咕往外冒着血,愤怒夹杂剧痛到达顶点。
“不好……”尤惢看着镜中方柔被魇魉用手中利刃刺穿了胸口,片刻功夫脚下已聚了一汪血泊,不由紧张起来。
白黠咬着下唇,口中尖牙不自觉在那抹柔软上开了条口子,血珠汇聚成了一大滴,在下巴上画出一道红线。
方柔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扶地跪了下来,眼眶中的泪滚烫辛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