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府的厅堂之中,气氛剑拔弩张。萧老爷怒目圆睁,眼中似要喷-出火来,闪电般地向萧云峥拍出一掌。这一掌饱含-着他满腔的怒火,呼啸着划破空气。然而,萧云峥反应极为敏捷,眨眼间便施展移形换影之术,轻巧地坐到了另一边。
他捂着左脸颊,满脸懊恼地大声嚷嚷:“阿爹,别打我左脸!”那语气中带着十足的委屈与焦急,仿佛左脸承载着什么无比珍贵的东西。没错,小娘子留下的那清晰的手印儿,在他心中宛如稀世珍宝,可不能就这样被阿爹的巴掌给破坏掉。
“你这混账小子!”萧老爷气得浑身发-抖,怒气冲冲地吼道,一边吹胡子瞪眼,一边向前跨了一步,手指几乎戳到萧云峥的鼻尖,“成天就知道忤逆老子,跟我顶嘴。人家姑娘都打了你,你倒好,还不知道把人请回家来,让你老子这个公爹好好招待招待?笨成这副模样,什么时候才能娶到媳妇?老子当年要是像你这么窝囊,能有你这臭小子吗?”萧老爷的声音在厅堂里回荡,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
萧云峥一听,不甘示弱地回嘴道:“老鹰叔都说了,要不是我那生猛的老娘,趁月黑风高、四下无人的时候主动‘强上’了您,您现在膝下恐怕连个影子都没有呢!”他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仿佛在说,别以为过去的事就没人知道了。
“你……你……你这不孝子!”萧老爷被这话气得暴跳如雷,整个人蹦了起来,手指着萧云峥那高挺的鼻梁,跳着脚大骂,“竟敢戳你老子的痛脚?”
一时间,厅堂里安静了下来,只有萧老爷粗重的喘气声。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当年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那个美-艳动人的女子,如同一团热烈的火焰,主动闯入他的世界。那一-夜的“采阳补阴”,咳咳,应该说是软玉温香投怀送抱,对于在山头横行霸道数十载的萧老爷来说,那无疑是一场刻骨铭心的经历,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次“败仗”。
想到这儿,萧老爷的目光变得奇异而柔和,眼神中既有对往昔的恼恨,又似是深深痴缠的回味与怅然。他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沉浸在那段难忘的回忆之中。
“阿爹?”萧云峥看到父亲这副模样,不禁一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儿啊,”萧老爷突然露出一个让萧云峥浑身发毛的“老怀堪慰慈父笑容”,语重心长地说道,“须记春-光好,花开不待人哪。”那声音里充满了感慨,仿佛在诉说着人生的真谛。
萧云峥瞪大了眼睛,心中大惊。不得了了,不得了了,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天下都要下红雨了吧?阿爹居然会伤春悲秋,还吟诗作对了?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震惊得一时都忘了要遮掩左颊。
“是汉子,就给老子上!”萧老爷感伤完,瞬间原形毕露。他猛地一下扑到萧云峥的左颊旁,声音洪亮如洪钟,激动得唾沫横飞,“去把那姑娘给我追回来!”
“爹啊啊啊啊啊——”一声凄厉的怒号从萧云峥口中传出,震得镇北侯府那高高的屋檐都瑟瑟颤-抖,灰尘纷纷扬扬地落下。
而此时,在“王家书肆”的后院厨房里。
昭昭站在灶台前,手中菜刀上下翻飞,凶狠地剁着萝卜,嘴里念念有词、骂骂咧咧:“登徒子!大混-蛋!当我昭昭是什么人了?三条鲤鱼就想补偿我被摸……被……那个的耻辱吗?” 说罢,她猛地将手中菜刀狠狠剁下,“咚” 的一声,案板上的萝卜瞬间身首分离,那截断掉的萝卜在案板上无辜地乱滚。
屋外,正就着油灯抄书的王老爹被这声响惊得浑身一抖,手中毛笔差点将刚写的字都糊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