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沈逸风已经怒吼一声,狠狠扑了过去。
宫门前的龙武军们顿时为难极了。完了完了,掐架了掐架了,这两位侯爷都是不好惹的主,他们到底该帮哪一位?还是干脆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今儿天气真好哇!” 龙武军甲抬头看着天空,没话找话。
“看,蚂蚁搬家呢!” 龙武军乙赶紧低头盯着地面。
果不其然,选择当背景板是正确的。只见靖安侯沈逸风和镇北侯爷萧云峥两人,高手过招,打得龙腾虎跃、飞沙走石,激战一千回合后,最后一个掌沿抵在对方颈项要害,一个脚尖抵在对方下身弱点。两人对峙了几个呼吸,忽然又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走,喝酒去!”
“好,喝完再打一场!”
龙武军们眼睁睁看着这两位爷,眉开眼笑地勾肩搭背离去,一颗高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原处。
这就叫任他狂风暴雨,我自巍然不动,哈哈哈哈……唉又打起来了 。
…………
在京城中最负盛名的珍馐阁那宽敞雅致的包间内,雕梁画栋,檀香袅袅。靖安侯沈逸风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腰间束着一条镶玉的宝蓝色丝绦,越发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高雅。他手持酒樽,正准备优雅地浅酌美酒,目光不经意间扫向对面的镇北侯萧云峥,只见他左手抓着个热气腾腾的大白馒头,右手攥着一-大块色泽诱-人的卤牛肉,腮帮子鼓鼓囊囊,吃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汁水顺着嘴角直往下淌。
沈逸风看着这一幕,嘴角不受控制地狠狠抽搐了几下。回想起就在来的路上,萧云峥还满脸愁容,唉声叹气地念叨自己心情糟糕透顶,苦闷得连朝食都难以下咽,水也没喝上几口。可瞧瞧现在这风卷残云的吃相,哪有半分苦恼郁闷的样子?
“你这是饿死鬼投胎啊?”沈逸风没好气地说道,原本打算边品酒边展现翩翩风度的兴致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此刻他满心只想把手中这精美的酒樽狠狠扣在萧云峥那硕大的脑袋上。
萧云峥正吃得忘乎所以,听到这话猛地一顿,动作僵在半空。紧接着,他像是生怕有人跟他抢食一般,忽地将手中仅剩的馒头和卤牛肉一股脑儿全塞进嘴里,腮帮子高高鼓起,活像一只塞满食物的仓鼠。他使劲儿地嚼巴了几下,艰难地将食物吞咽下腹,随后用袖子随意地在嘴上一抹,那原本因进食而焕发出些许光彩的面容,瞬间又恢复了那副垂头丧气、两眼无神的模样。
“唉……”一声长长的叹息从萧云峥口中传出,在包间内悠悠回荡。
“你——”沈逸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仿佛伤春悲秋的幽怨模样惊得浑身一颤,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满脸惊愕地看着萧云峥,失声问道:“你这是中邪啦?”
萧云峥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又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紧接着重重地叹了一声,语气中满是无奈与纠结,闷闷地说道:“老子这是发-春了。”
“噗——”沈逸风刚含在口中的一口美酒,毫无征兆地喷了出去,酒水溅得到处都是。
“阿风,很脏呢!”萧云峥不满地嘟囔着,一边用袖子在满是酒水的脸上胡乱擦拭,一边嫌弃地看着沈逸风。
“你……咳咳咳……”沈逸风被呛得咳嗽不止,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眼中满是惊骇与好笑的神色,“刚刚说的是甚?”
“老子没说肾,老子肾好得很。”萧云峥以为对方在调侃自己的身体,瞬间惊跳起来,双手用力猛拍自己的胸膛,发出“砰砰”的声响,随后叉腰昂头,一脸骄傲地说道:“老子用都没用过——不是,是从没乱用过,倒是你,天天操劳,肾水也不知还够不够使?”
“不劳操心,本侯的肾水可充沛了……”沈逸风不爽地重重哼了一声,话刚出口,下一刻才猛地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又被这家伙三言两语带到沟里去了。他恶狠狠地瞪了萧云峥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说清楚,到底找我-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