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想了想,心下明白了几分。
他了解不识,就算不进去,他也大概能猜出来不识最希望什么。
庞玺默念几遍这句诗,记在心底后继续朝前走去。这次他走了很久很久,终于再见到了一堵薄薄的墙。
进去后,刺眼的光让他下意识躲了躲。
待眼睛适应了这光亮后,他睁开眼,看清了前面的人。
江泽海。他背对着这里,似乎在看什么。
庞玺走到他背后,发现他面前有个人,再后面些还有匹马。
江泽海面前那人的脸他看不清,但是感觉十分熟悉,好像刚刚见过。
他想起来了,是余望舒。
只见余望舒身着状元袍,头戴冠帽,意气风发。她似乎对江泽海笑了笑,挥了挥手。
江泽海此刻也痴痴地笑了起来,也朝她挥了挥手,却没有走上前去。
余望舒最后朝这边望了一眼,翻身上马。
江泽海一步一步走过去,亲手打开了那深重的宫门。
她没有回头,径直地扯了扯缰绳,朝宫外飞奔而去,背影逐渐消失在天际。
江泽海一直一直望着。
最后,他释怀地大笑起来。
宫门缓缓地合上了。
庞玺也一动不动地望着,直到宫门合上发出沉重的轰隆声。
他往身旁看了看。
那个所谓的“恶凶灵”,一团黑气化作人的形状,也站在自己的身边静静地望着这一幕。
“你怎么还在这?”
庞玺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余望舒无法回答他,只是用了之前的办法,猛地把他推出江泽海的梦境。
她却留在了那里。
密密麻麻的字化作简单的诗句。
“百般波折难为却,情字当头最荒唐。”
“痴误慧根。”
庞玺在那句诗旁站了很久很久。
终是转过身,继续朝着远方走去。
他又走了很久很久。
久到,他以为这就是结尾了。
直到他不知为何迎面撞上一堵墙。
他努力挣扎,可还是在黑暗中下坠。
又要去哪里。
又要看谁的黄粱一梦。
又要为谁感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