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我们会好起来的,生活会好起来的,未来还是有的。」
盛雪笑了笑,她伸出手指,在玻璃上,映衬着盛夏的脸庞,一笔一画的写了一个好。
冰凉的触感在指尖留存,入侵血管,随着血液流动流走全身,洗刷掉了她的不堪,带走了她的脆弱,造就一身铜墙铁壁盔甲。
盛夏从疗养院走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疗养院算是比较偏僻的位子了,夜晚的路灯都不太明亮,间隔比较远。盛夏拿出手机想开个手电筒功能,远方就亮起来一束灯光,刺破黑夜。
盛夏眯了眯眼适应一会儿,才迎着光看去,来人还是一身校服打扮。盛夏惊喜的往来人方向小跑过去,踩着散开的光晕向光束集中地飞奔着。停下后,询问道:“你怎么来了?”
顾文煜没有回答,拿了一个头盔给盛夏,自己也拿了一个头盔戴上。
盛夏明知故问道:“带两个头盔,是来接人的吗?”语气有点调皮。
“要不然呢?”顾文煜反问道。
盛夏继续追问道:“接谁啊?”
顾文煜挑眉,露出个,这么冷的天,你是在讲什么废话的表情。
盛夏噗呲笑出了声,带上了头盔,扯住顾文煜侧腰的衣服,坐上了车。
三天的时间过的很快,盛夏早起在自己家的床上的那一刻,还是有点恍惚。小房间带着点阴冷的潮湿味道,可能是要下雨了。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显示五点,还早。
他拿出手机,点开顾文煜的聊天框,打字,[吃早餐吗?要不要带一份给你。]
五点,是不是太打扰别人了,算了吧。他撤回信息,起身洗漱好,收拾好所有的东西,出了门。
到学校的时候,实在是太早了。教室的前门还被锁着在,教室的后门是从内上的门栓。窗户也扣上了。唯一开着的就是墙顶的透气窗了。
盛夏盘算了一下可能性,他觉得有了上次翻学校墙的经验,这次一定会顺利很多。
他一脚踏上窗沿的边,趴着墙边缓慢的站起。很好,这个高度手已经可以摸到透气窗的下边缘,现在只要用力将自己举上去,就完事了。
一鼓作气,盛夏为自己打气,然后憋住呼吸,双手使劲,他的脚只离开了边缘一公分。
他卸了力道喘了几口,然后第二次他又尝试了一遍,这次他在用力的过程中,加上了脚,他踩着墙面,想借个力。哪知道脚底打滑,他顺着墙滑了下来。
“哟,一早上就精神抖擞。”
盛夏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你干什么悄无声息的站在哪儿?”
顾文煜站在盛夏背后,靠着走廊的柱子,手上还提着一大堆东西,包子馄饨油条豆浆,什么都有。
顾文煜走近了盛夏,伸手将他拉了起来,然后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拿着。”
“哦。”盛夏乖巧的接了过来,好香,他低头看了眼,馄饨碗里面正飘着馄饨皮。这是.....这是帮我买的早餐吗?还是给他自己买的。这么多他一个人吃不完吧。
就在盛夏被早餐的香气勾引的想入非非的功夫,顾文煜已经翻进教室,从里面打开后门。
“进来。”他对着门外的盛夏说。
“哦。好的。”盛夏抱着一大堆早餐,走进了教室。他将早餐放在顾文煜的桌子上,说:“你的...早餐我跟你放这儿了。”
顾文煜抬抬眼皮,笑笑,“啊!谢了。”
“嗯。”盛夏语气带着失落,他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原来早餐不是给他买的。想什么有的没的,真无聊。
顾文煜拖开了凳子,也坐了下来。他慢条斯理的打开了打包袋,一份份的拿出来。瞬间整张桌子都被占满,香气越发浓烈。他一边拆着一次性包装的筷子,一边问:“怎么起这么早?”
盛夏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包里的面包有点吃不进去了,挑嘴可不是个好习惯。“可能最近变天,有点睡不好。”
顾文煜点点头,他端起了一份馄饨,开始挑挑拣拣里面的虾皮。大妈的馄饨包的很好吃,就一点不好,虾皮和紫菜是混合在一起,要不都给,要不都不给。盛夏特别不爱吃虾皮,但又很喜欢紫菜,所以每次只能挑出来。
这碗馄饨,难道.......
顾文煜将挑好的馄饨递了过去,“嗯,吃吧。”
盛夏盯着这份热气腾腾的馄饨道:“给,给我的吗?”
“嗯,不是你发信息问我要不要一起吃早饭,不给你,还能给谁?”
顾文煜看见早上那条信息,那个点他也醒了吗?
“发什么呆,快吃啊。馄饨皮要泡烂了。”
盛夏接过,拿着塑料勺子舀起一块馄饨,皮薄肉多,汤汁浓郁,热气腾腾的触感让冰冷空荡荡的胃所带来的不适感一扫而空。
“包子要吗?”顾文煜问他。
盛夏看着包子已经被顾文煜从中间一一分为二,酱肉的浓郁香味扑面而来。
盛夏接了半个包子,拿在手里,咬了一口,松软的皮面,可口的卤肉混合点香干。真的很好吃。他满足的眯了眯眼,然后低头喝了一口汤。
“好累,我昨天晚上肝到三点,今天早上六点多起来还背了两单元单词。”男生说着话,开着门上的锁。
他旁边的男生为他鼓掌:“你还是年轻啊,身体真好,真能抗。”
男生颇为得意:“谁能熬的过我。我都为我自己的努力感动。”男生将锁拿了下来,推开教室门,回头继续吹着:“就我这学习状态,谁敢与我争锋。你怎么不说话?被我飒到。”
他身边的男生面如惊恐之色,示意他转头看。
男生这才回头,顾文煜和盛夏两人正坐在座位上,沉迷学习。
男生颤巍巍指着顾文煜和盛夏两人问:“这是真的吗?不是撞鬼吧。”
他身边的男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在说边你刚的那句话?什么争锋来着?”
男生猛地摇头,说:“我有罪,我不配。我还是睡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