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那个老头说这个时空有她的命定之人,可是这样一幅秀色可餐的身体摆在她面前,她也不能视而不见。
沈三犹豫了,宋毅慌了神,急忙解释:
“三娘,那日我不回答是怕你把陪伴和依赖误以为是爱。
“更不想是因为你怕我离开才要和我成亲。”
沈三喜欢钱,但是她更喜欢有人陪着的细水长流的幸福日子。
她都来到这个世界四年了,每天都会重复做一个梦:
巍巍城楼,寒风萧瑟,看不清样貌的男人大红色锦缎长袍只身而立,身后是高举长枪的将他围住的士兵。
他好像对她笑了一下,充满爱意和不甘跳下城楼,伴随翩翩飞雪染红一片。
这个梦自从宋毅出现她就再也没有做过,和她命运相连的人会不会就是他......
心照不宣的沈三和宋毅开始置办成亲要用的东西。
这些日子宋毅觉得自己就像在做梦,他离那个秘密越近和沈三分开的日子也越近。
不管了!
以后小丫头生气也好,恨他也罢,既然成亲,她这辈子都别想逃开。
紧锣密鼓半个月之后的某个良辰吉夜,沈三的小屋里布满红绸罗帐,红色蜡烛散发出来的光都比平时更加暧昧眷丽。
一身红色喜服的沈三乖巧坐在床边,红色盖头下面一张小脸儿红彤彤的,略施脂粉的她更加娇俏。
宋毅穿着身红色披挂的喜服,肩宽,腰细,腿长,将这身衣服衬的格外好看。
他的那张丑脸上既忧愁又开心,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紧张的情绪,挂上大大的笑,拿着两盏酒杯: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三娘待我真心诚意,我亦不会让三娘失望。
“只求来日岁岁年年,花前月下共此生。”
宋毅掀开盖头不错眼的盯着沈三,红唇艳艳,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藏满对未来的期待。
她不说话就坐在那里就可以让人陷进去。
“三娘可愿与我共同引下这交杯酒?”
虽然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但是宋毅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内心还是非常紧张的。
他在反复确认沈三是否同意,也在反复质问自己,这样做到底能得到什么?
皇权?
忠诚?
兄弟?
答案显然易见,他只不过失去一个沈三就能得到任何一个男人都想得到的东西。
可是心里的刺痛感愈演愈烈,仿佛在警示着他。
沈三接过宋毅手中的酒盏,拉着男人坐在她旁边:
“宋毅,我这辈子无父无母,乡野长大,孤身一人,所求不过是对影成双,细水长流。
“即便让我永远穷苦下去,我也会活的很开心,因为我身边有我爱的人。
“你呢?”
“我同三娘所想一样。”
“好,那我今日便嫁你,做我的男人,这辈子只能娶我一个。
“否则我便弃了你,顺便阉了你。”
“不过你现在想要后悔也晚了。”
宋毅虎躯一震,身下凉飕飕的这可如何是好......
手中的交杯酒一饮而尽,这酒比平日喝的那些烈的多,仿佛更容易忘乎所以。
看不见的月亮躲在深处把躺在天上的几朵残云照的透明。
黑洞洞的天像蒙着白纱一样,院子里光秃秃的海棠树上悄悄生出一片嫩芽,小小的一抹绿色生机勃勃。
似烈火烤过的房间里此起彼伏,声声不息,第一束暖黄光晕撒进窗户里,沈三才沉沉睡去。
日上三竿,沈三被一阵阵尖叫声叫醒。
“投河了,有人投河了。”
“是沈三家里的那个苦力。”
“一个大男人有什么想不开的?”
“他好像是在河边洗衣服,体力不支栽进去的!”
“造孽哟!”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救人。”
“沈三,快把沈三叫过来,这是她男人,我们也不会游泳啊,上次就是沈三救的他。”
“都飘出去这么远了,还怎么救?”
“深秋的天河水刺骨的凉,再说刚刚那阵水流急得很,他们早就被卷进去了。”
“他们?”
“神仙难救啊,神仙难救!”
“沈三,三娘!我老大死了,他死了!”刘二麻子东东拍着沈三的房间门,着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沈三劳累了一晚上,拜那杯烈酒所赐,现在的她头昏脑胀,身体还沉浸在欢欢愉里。
投河?
谁投河?
老大?
麻子哥的老大?
那不就是宋毅吗!
“什么!宋毅投河了?”
沈三下意识在床上摸来摸去,另一半的位置早就空空如也,一点热气儿都没有。
她惊坐而起:“宋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