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捂住嘴巴把惊呼声咽下去。
被扎的男人吃痛,睁眼的一瞬间锋芒毕现,紧接着又暗淡下去,他声音极其虚弱:
“你救了我?”
沈三抬头示意他背后还有个人。
陈宴这才敢起身,给半裸男人垫了个软枕让他方便倚靠在床上。
男人的嘴唇上毫无血色,眉头紧皱忍着疼,他双手抱拳:
“在下苏商言,感谢二位救命之恩,他日这条命若是还在,定当报还。”
见他醒了陈宴心里是欢喜的,可是听说他自己活不长了,心里的那阵失落如洪水一般席卷全身。
“我是沈三,他是陈宴,那个叫小北。
“你是中毒了吧?”
“姑娘懂医?”
“略懂一二。”
陈宴小媳妇儿似的踱步到沈三跟前,在她耳边叽叽咕咕:
“三娘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懂医术。”
沈□□手拍了拍陈宴的脑袋安抚,和摸黑翼脑袋的时候一模一样:
“回头再同你说。”
陈宴乖乖点头站在沈三后面,眼睛一直盯着苏商言:
瞧瞧,我家三娘什么都会!
苏商言急切道:“那姑娘可能解我身上的毒?”
沈三抱着膀子思考,一副很难办的样子。
这毒单纯放在这个年代确实难解,可她是新世纪高材生。
虽然临床经验不足,但是在学校不光要帮教授做实验,还要完成自己的实验项目。
试毒解毒做实验这种事儿对她来说小菜一碟。
见沈三不答,苏商言懈力:
“唉,是我唐突了,我身上的毒本就罕见,毒性也深,承蒙二位救我一命,多活些时日已是大幸。
“我竟然还苛求姑娘帮我解毒。
“真是痴人说梦。”
沈三缓缓闭上眼睛,常常呼出一口气。
陈宴在他后面狂拽她衣服: 三娘,三娘!你救救他 ~
感受到陈宴迫切想救人的心,她也不再卖关子:
“公子身上的毒我可以试试着解一下,但是......”
“姑娘无需多言,这些道理我都懂。
“成功与否,苏某都信你。”
“我还有个要求。”
“姑娘请讲。”
“你也看到了,我家夫君是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
“你中毒这么深,却没有被拖垮身体,说明你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不管你是谁,我们夫妻二人没让你暴尸街头已是大恩。
“若是毒解了,你就得一辈子为奴为仆守在我夫君身边护他周全。
“如何?”
苏商言想都没想:
“姑娘放心,苏某不是那等言而无信的人。
“这毒能解,我苟活于世全拜二位所赐。
“为奴为仆又算得了什么。”
缩在沈三后面的陈宴满是星星眼的看着苏商言。
他身体虚弱,却字字有力。
怎么办!
好想让他护在怀里!
“今日我先给你施针,把体内的毒性控制住。
“研制解药的话,我需要时间。”
苏商言二话不说把上半身脱了一半的衣服全部堆在腰间。
完美的肌肉线条彻彻底底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流畅紧致,胸膛上的刀疤更增添了几分野性。
沈三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女人,面对这等□□早就可以视而不见,毕竟前头那个比这个还有看头。
沈三瞪了眼陈宴,胳膊肘戳着他的腰,示意他赶紧擦一擦快要滴到地上的口水。
苏商言的毒有些特殊不伤及身体,只损耗内力,对于习武之人来讲可谓是阴险至极。
这四年里沈三一直苟在八里村,外面大千世界的精彩都是李景川给她讲的。
江湖儿女,朝堂风云,她总能吃到最前线的瓜。
这些内力功法才是她最感兴趣的,以前只在武侠小说里看过,实实在在的人,她还是第一次。
沈三这幅身体天生力大,却没有任何内力可言,那些气啊,风啊,轻功什么的她也使不出来。
这几年她花了不少积蓄从各个地方淘到很多医书,那些无尽漫长的夜里都是靠着医书才熬过来的。
苏商言半靠在床上看着沈三为他施针:“姑娘的针法好生奇怪。”
“这叫扎了好一半,你放心,我在猫狗身上试验过无数次,每次都能将奄奄一息的猫狗救活。”
苏商言:这条贼船我还能跳吗......怎么有种不靠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