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破封穴。
他蓄满泪水的眸中,带了几分受伤,深深地看向梁衡,“多谢主子的收留培育之恩。”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之际,他吞了毒。
梁衡神情不变,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仿佛死去的人与他毫不相干。
戏散场了,众人一哄而散,喧嚣之地变得冷清。竺戈溢出眼眶的泪划过高挺的鼻梁坠地,口中溢着血,无声道:“是我没用了...”
——
“你俩谁先问?”
走在前方的江和尘头也不回便知这俩人憋了一肚子问题。
薛应与白竹对视一眼,抢先道:“嫂嫂,你怎知我父亲没死?”
“那日在冰窖中发现的,”江和尘步子不大,甚至有些悠闲,“活人在低温环境下呆久了,唇和皮肤会泛紫,但死透的人不会。”
薛应了然地挠挠头,“原来嫂嫂那天盯着父亲的嘴唇是这个意思啊。”
“你觉得我什么意思?”江和尘负手问道。
薛应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还以为嫂嫂对它感兴趣呢。”
江和尘:“......”
他现在对打爆薛应的头感兴趣。
“其实除了薛将军微微泛紫的肤色,他的伤口新鲜得不可置信,”江和尘侧首看向薛应,“昨晚你去冰窖为薛将军止血了吧。”
薛应惊得握紧了衣袖,憋了半晌,凑上前道:“嫂嫂,你是不是开天眼了?”
江和尘懒得理他,收回眼,“到你了白竹。”
“小主,”白竹闻言迈了两大步凑到他身侧,“小主怎知那杀手长于戏班?”
“动作习惯,喜后脚落地轻声走动,手莲生花。”
白竹试探地问了问,“小主一眼确定嘛?”
江和尘摊了摊手,“不确定啊,所以我猜的,碰巧猜对了。”
白竹悄悄伸了伸脖子,视线向上瞥到他的眉间。
江和尘:“...我没有天眼。”
这时前方冲来三道人影,少语率先开口,探前望后,“少主呢?”
薛应见此人马虎莽撞,同行人都行了礼,他却毫无礼数。
薛应上前一步,抱着手道:“一个不知道躲哪去了,另一个应该正在出大牢,你问哪个?”
“这位想必就是薛应,薛公子吧,”元长及时拉过少语,“果然如传言一般,气宇轩昂仪表堂堂。”
这些话给薛应夸得嘴角直勾,末了,还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虽说这话句句属实,但也别这么直接,低调些。”
“......”
元长慈眉善目,颔首呵呵一笑,“既如此,我们先去迎狱中的少主。”
江和尘:“薛公子就不必一同前往,薛将军应是在找你。”
薛应止住脚步,眼巴巴地靠了过来,问道:“嫂嫂怎知我爹在找我?”
江和尘挑了挑眉,示意他那处,“薛将军和薛夫人在前方。”
见薛夫人面露怒色,薛应只觉耳尖隐隐作疼,丢了句话便跑了,“嫂嫂,我们下次再见。”
子安带路,“小主,这边走。”
江和尘跟在他们身后,见其步伐沉稳、目光灼灼,好奇道:“你们似乎对皇宫很是熟悉。”
“并非,”子安和少语沉默不做声,只有元长朗爽一笑,“仅对天牢十分熟悉。”
江和尘隐隐发觉气氛不对,也便不再多问。
天牢置于宫中深处,重兵把守,通体玄色,冷森阴沉。
遥遥一望便见‘段怀舒’立于门前。
待离了宫,‘段怀舒’揭下面皮,露出其貌不扬的外表。
元长拱了拱手,道:“辛苦路兄。”
“先生言重,”路呈摆摆手,“若不是少主前些时候救我于水火,我哪得性命。”
路呈止住话头,其余几位也心领神会,对着发懵的江和尘躬身作揖,“多谢小主出手相助。”
江和尘:“...不客气。”
路呈也知京城人多眼杂,不多说,找个隐蔽的地方下了马车。
午时那些觉如同白睡,江和尘眼睛微酸,闭目打了一个睡瞌,岂料一睁眼身侧便多出一人。
他不可置信地搓了搓眼,“......”
‘哥们你属闪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