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时一秋制止住对方的靠近,对刚才的行为心有余悸。
“你…认识我吗?”
对方思考了一会儿,缓缓低下了头。
这一副惨兮兮的模样在时一秋看来只觉得好笑,他可没忘大佬最初高冷的模样。
炊烟袅袅,山下的人家正在煮饭,霎时间,天色阴暗,雷史莱姆扎堆在树下出现。云层变厚,天边隐隐能看见雷电裂开的痕迹。
还打算盘问些什么的时一秋停下动作,这种天气最讨厌了。当务之急是避雨,他环顾四周,竟没有任何遮蔽的地方。
愚氓忽然站起身,他抓着时一秋的胳膊,步履匆忙地朝着南方走去。刚走没几步,雨滴就下来了。
史莱姆一蹦一跳的弹到时一秋站着的地方,一道雷电霹雳而下,霎时变成了焦土。
……
时一秋缩在山洞里,河道里的雨水哗哗往下流,还好这里有块儿平台地势较高,没有太大影响。
时一秋脱下衣服,借助火把点起篝火,他的背包里还有些日落果。不多时,陶锅里香气四溢的水果粥已经煮好了。
而角落里的愚氓仍旧是坐着的姿势。
山洞不停地回响这雷电的声音,在这毫无美感的节奏中,时一秋竟然睡了个好觉。
今天是个好天气,湿漉漉的苔藓被阳光照得越发嫩绿。
时一秋蹲在地上,无意识的用石头划拉。
遇见了愚氓,也不知好是坏。看他的样子,应该也经历了什么事情。可时一秋自己的生存已经很艰难了,也没有更多的能力帮助他。
时一秋看不清愚氓的表情,只见他虚弱的靠在石壁上。纠结了一小会儿,时一秋果断扶着他躺在铺有干稻草的石头上。随即又出去抓了条鲫鱼,用生疏的厨艺炖了一锅鱼汤。
忙活了一天,愚氓才恢复正常,脸色虽然苍白,但呼吸平稳,看起来问题不大。
时一秋在背包里翻了又翻,给他留了大半物资,轻声道,“再见。”
……
甲板上的工人都兴奋的睡不着,他们虽然搬运着沉重的货物,但每个人都对稻妻有无尽的畅想。
随着帆布的挂起,一艘巨轮缓缓开动。
“出发咯!”年轻的水手在甲板上大叫。
“集合!你,小点声,别吵到尊贵的客人。你去检查船舱有没有漏水”,大副指了指心不在焉的船员,“认真点,这次的货物要是少了一个子儿,就从船上滚下去!”
被骂的船员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他听完中年人的啰嗦,打了个哈欠,随海浪晃晃悠悠的来到底层货仓,清点货物。
时一秋听着脚步声渐进,不禁屏住呼吸。
船员象征性的清点了最前面的货物,一个浪打来,堆在上方的货物叮铃咣啷的响个不停。船员咒骂起草草了事的装卸工,气呼呼的跑去给领导告状。
待脚步声消失,躲在货物后面的时一秋转身上了楼梯,得想办法躲过等会儿得到检查。
这一层房间里充斥着黄色玩笑和大量赌/博的声音,无人在意门外的情况。时一秋低着头,急匆匆走过。
输了一万摩拉的水手推开桌子,心情烦闷的打开门,却无意瞥见一抹黑影。
……
时一秋被每一层的地形搞得晕头转向,他还没找到出口。
正当这时,头顶上的木板被踩得咯吱作响,时一秋听到一个粗犷的声音,“这几箱瓷器坏了正愁找不到替罪羊,这不就有了。快把偷/渡者找到,我奖励一万摩拉。”
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的时一秋舔了舔嘴角,他在思索如何处理。
卷轴突然化作一团黑雾张牙舞爪,它似乎在寻找什么,显得非常活跃。这玩意儿的体型好像变大了一点,时一秋后知后觉的想道。
旁边的一道门猛地开启,有人把时一秋拖进之后迅速关门。静谧的杂物间里只能听到双方的呼吸声。
“!”时一秋竟然没有发觉任何异常,他不禁汗毛竖立。
可下一秒,对方的脑袋就这么亲昵的蹭着时一秋的脖子,双臂紧紧的禁锢住他。
???
他怎么在这里?时一秋眨巴眨巴眼睛,飞萤的幻术效果这么持/久吗?
无人在意的角落,黑雾贪婪的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