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听了许词翊的指引进了幼儿园后的楼。
楼下的安全门似乎是坏了,没有关合严实,一拉就开了。
推开门,浓郁的粉尘气迎面扑来。
楼道里的灯也坏了,整栋楼都黑漆漆的,男人犹豫之际,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带去最后一丝光亮。
巨大的砸门声久久回荡在空荡荡的楼道,等空气中的尘埃再次安定下来,男人咽了口口水,从兜里拿出手机,划开了手电筒。
刺目的射线划破的黑暗,细小的灰尘密密麻麻的飘散在强光中,男人左右巡视一圈,哪里有什么保安室的影子。
“妈的,被那个臭婆娘耍了。”
男人狠狠啐了一口,转头就要走,他不以为然的推了推进来的安全门,安全门纹丝不动。
刚刚还虚掩着的铁门,仿佛在几秒钟之内被迅速修好落了所,男人用力晃荡了几下,越晃荡速度越快,甚至还用脚踹了两下。
安全门没有开关,唯一一个似乎是曾经安装了开关的痕迹也早就断了,铁丝露在外面,拨弄了两下,翻到给男人的手划了个口子。
他急了,把手机塞进裤兜里,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布料透过来的昏暗光线,照着把手的位置,然后用身体狠狠朝着大门砸去。
一次,两次。
大门纹丝不动。
手电筒在裤兜里一晃一晃的,昏暗的灯光虚虚的印在墙上,照出一圈泛黄的轮廓。
男人余光瞧见了那个墙上的东西,好像是个小广告,他没在意继续捣鼓着门锁。
几秒钟后,他忽的想到了什么,颤颤巍巍把手伸进裤兜,摸出手机,朝着墙上照去。
喜讯:
欢迎本楼新入住新人一位!
日期:2024年13月32日25点61分
底下印着男人的照片。
真是他刚刚举着手电筒朝楼梯观察的那个瞬间。
看照片机位……拍照的人此时,正在他背后。
眼镜男脑子翁的一声白了。
他全身汗毛都快炸了,颤颤巍巍的说:“有人吗?”
没人应答。
男人努力让心里的不安沉下,他长呼一口气,慢慢的把头转过去。
身后什么都没有。
可那张照片清清楚楚的印在那里,证明着这不是自己的错觉。
男人此刻只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听许词翊的话,忽的又想到就是那个贱人把自己引进这座鬼楼的,一时之间怒火中烧。
又怕又气下。他大声问道:”有没有人啊,谁能帮帮我怎么出去!我还能给你们拉一个……不对,是两个新的住户!”
楼上传来了一声异响。
男人咬了咬牙,大着胆子跟了上去。
然后,上一层的楼梯口传来脚步声。
男人没办法,只好又跟了过去。
脚步声始终快男人半层,男人累的气喘吁吁,却始终不敢停下脚步,怕他一停下,最后能出去的希望也没了。
不知爬了多久。
爬到本就常年不锻炼的身体已经彻底透支,开始眼冒金星的时候,脚步声不见了。
男人扶着大腿喘着粗气,喘着喘着发现四周不知何时又寂静一片,他愣了愣,抬头重新照了四周的环境。
还是那个安全门,还是那个广告牌。
只是广告牌上的照片被替换成了他爬楼的背影,模糊一片。
他爬回了一层。
鬼打墙。
这是鬼打墙。
听多了民间鬼故事的男人还没傻到诡异到这种程度还认不出来,他慌乱的贴住墙,手机不停照着,生怕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身边,来个贴脸杀。
也就在这时,眼前的安全门竟发出了咔嚓一声。
男人心中微动,他不敢置信的握住门把,往外轻轻一推。
门竟然真的开了。
他心中一喜,差点泪洒鬼楼,猛地一个撞开就朝外飞奔过去。
熟悉的新鲜空气涌入口鼻。
与之一同而来的,是猛烈的失重感。
他从六楼的天台跳了下去。
男人看见的最后画面,是跳下的窗口后,漆黑的屋子里,挂着一整面墙的遗照。
而最中间的,最大的,最新装裱的遗照,赫然印着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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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茜双手捂住耳朵,一些不太好声音通过指缝渗进耳道。
血肉喷溅声,器官破裂声,如同惊雷一次次劈到茜茜的脑海,每一次都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