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站在门口等着,没有到的也陆陆续续从自己的房间出来,瞧见白行风和孟丝精神饱满从外面回来,大家还有些意外:“你们没听到惨叫吗?”
没有人提到后面的那句骂人声,再次证明了只有孟丝一个人听到了。
白行风:“听到了,所以先去吃饭,避免一会就吃不下了。”
他举起手里的袋子:“聚鲜阁的早膳,特地帮大家带的,多少吃点吧。”
白行风面不改色心不跳,目睹一切的孟丝:“……”
明明是点多了怕浪费,这么冠冕堂皇是要闹哪样?
偏偏众人还真信了,一个个感激涕零的过来分餐说他想的周到,孟丝瞧着白行风那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吐槽快连成大字报了。
人,怎么可以如此厚脸皮?
也只有在自习观察巷子的房屋建构,才能从这个真是的古代世界脱离进入副本。一般的窄巷子是贫民住所,下水口堆叠泔水,巷头巷尾摆满垃圾。
这个巷子很干净,一尘不染像新建的一样,偏偏一排的大门却十分有年代感。有的门已经生了霉斑,褪了色,光是经过都能闻到腐败气。而唯二的两间豪华大门是朱红色的,隔着高墙,能瞧见馆子里的青瓦错叠,听得到潺潺的亭台水榭。
新人男的住所在巷子中间,也因此,左右的人都听见了夜深人静时那声凄厉的惨叫。
“门是从里面插上的。”金发女人站在最前面,她说道。
就是说,从昨日新人男回去至现在,没有人进去。
“让我来。”
前面站出来个刀疤脸,推开人群走到最前面,门锁上捣鼓两下,咔嚓一声,大门被推开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昨日里还在门缝窥见的忙碌的门仆,像是被一键消除了数据般抹涂得干干净净。偌大的宅院里,除了水还在哗哗的流着,竟连一点人声都听不到。
古树打下层叠斑驳的树荫,像是从遥远的古代投映而来的一幅静止的画。
早晨太阳没升起来,白行风还没注意到,阳光升了起来,大把大把洒进院子,中间住人的房间打不进一丝光亮。小小的窗棂挂在高处,大门朝东北,正对着水榭。
是妥妥的阴宅。
不光是这间屋,这一整条为他们准备的房间,都是阴宅。
“卧槽!”
最前面走着的刀疤脸叫了一声。
闻声,大家有意识让出一个圈,刀疤脸给吓得弹了起来,动作敏捷的跑到了队伍最后面。
屋门外,躺着一个尸体。
从衣服着装来看,她是小翠。
尸体的脸已经没了。
她白皙的脖子上是一道泾渭分明的疤痕,下面是正常的肌肤,上面的肌肤已经不见了,坑坑洼洼的血肉印在本该是脸的头颅上,像是一只被撕了皮的芒果。
她趴在地上,被白行风拨弄过来时,模糊的血肉已经有点腐败了,眼睛上留下两个黑洞洞的眼眶,似乎正在哀怨的瞪着什么。
卷发女冷静的越过身体,去了屋内。
然后站在门口,表情丰富。
“怎么了?”
长相和胆量完全成反比的刀疤脸又不知天高地厚的从后面探了出来,然后好奇的往里面探了一眼。
“你别进来。”
同一时间,卷发女好心的提示声起。
屋内,是铺天盖地的红的白的黑的流了一地,新人男倒在血泊里,胸口以下深深的凹陷了下去。
刀疤脸甚至还往里面多迈了一步,踩到了粘稠的碎肉。
刀疤脸:“……”
刀疤脸出去吐了。
见他这样,几个接受能力差的玩家选择自动规避,心有余悸坐一边玩去了。剩下几个胆子大的面不改色的走了进去,把男人翻过来,把男人翻过去。
“他器官没了。”白行风蹲下身,从道具库里拿出两只硅胶手套,熟练的摸着男人的胸口:“看出血量,是被活体取脏器。”
血太多了,显然被挖进胸口的时候人还没死透,喷得到处都是。
围观在尸体旁的共有四人,白行风,孟丝,卷发女和另一个寸头的男人。他们进行检查的时候,寸头男人四周转了一圈,摇摇头:“血里的碎肉不是脏器。”
卷发女:“我瞧着也不像。数量不对。可是为什么要把他脏器掏了,又去哪里了?”
门外,剩下的五个人瑟瑟发抖抱成一团。
里面的四个勇士摸残尸跟片猪肉似的,这不是玩家,这是复仇者联盟啊!
白行风慢慢站了起来。
他走到了“小翠”身边,蹲下身。
里面的新人丢了脏器,外面的新人丢了面皮。
可,丢脏器是被活体开膛破肚,丢面皮的人,被发现的时候,脸却是冲着墙的。
回想起孟丝早上说的那一席话,白行风勾了勾唇,他蹲下身。
许词翊正在监视器面前百无聊赖的吃着绿豆沙,白行风压低的声音遥遥地传了过来。
“你根本没死对吧。”
高马尾装死的技术实在捉急,她下巴微微颤着。
许词翊牙齿一硌,咬下一大块冰。
画面显示,白行风跪在小翠尸体旁,身体往下压着,看着像是在查找丢失面皮的脸上遗留的痕迹。嘴巴却悄悄贴在高马尾耳朵上。挡住了众人的视野。
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气声,循循善诱:“你昨晚骂的那个女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