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老沉吟片刻,往池归穴位上扎了几根银针,半炷香的功夫把针取下来,问他感觉怎么样。
“好像……没什么变化。”池归如实回答。
不料贺长老反倒松了口气:“没变化说明这蛇毒不至于取你性命,好事啊。”
“长老,我这毒可能根治?”池归赶忙追问。
“难。老婆子我给人治病治了三十年,见识过的蛇毒不下百种,竟从没见过这种毒,自然也不知解药。”贺长老频频摇头,池归在她眼里俨然成了特殊病例。
“你不是说你身上带着咬了你的那条毒蛇?我取点它的毒看看能不能给你配点药,虽不能根治,好歹能缓解日后毒发时的痛苦。”
池归用衣袖包裹好右手,小心地召出钱串子。
“这蛇漂亮!”贺长老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化为满满的遗憾,“以往见到这种品相好的小型毒蛇,我都会把它们炼成蛊,可惜现在我久居宗门,以治疗为主,没有打架的必要,蛊也失去了作用。”
她捏住蛇头解开封印,熟练地提取毒液:“不过你就不一样了,你还年轻,正是闯荡的时候,如果想学炼蛊,随时上门找我。”
把钱串子炼成蛊?池归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这种路数,他脑海中顿时划过了无数个念头。
钱串子像是能听懂人话似的,一听要把它炼成蛊,登时挣扎起来。
“哎呦我差点把蛇毒洒了,池归,你替我捏着蛇头,看我往它身上扎一针它就老实了。”贺长老把张着毒牙乱扭身子的钱串子伸到池归面前。
“!”
池归吓得差点蹦起来撞倒贺长老架子上的瓶瓶罐罐。
长辈看着,他哪好意思露怯,一咬牙学着贺长老的动作捏住蛇头,鳞片隔着布料滑动的感觉实在恐怖,他使了点劲攥住蛇头,刻意催眠自己手里握的其实是根橡胶棍。
钱串子还在扭动,池归趁贺长老转身烫银针,小声对钱串子道:“你别动了好不好?”
这蛇听了他的话还真不动了,乖乖悬在空中假装自己是一串真正的铜钱。
池归这才松了一口气。
贺长老捏着烧热的针乐呵呵转过身来:“小池,怕蛇啊?没事的,山下有家卖蛇肉的,味道特别好,你去吃一顿就不怕了……哎!这蛇怎么又在扭!”
银针又快又准斜插入鳞片下,钱串子一对竖瞳霎时失去高光,蛇信子耷在下牙边,半死不活趴下了。
池归此刻对它倒是产生了一丝同情。
他回想起姜黄曾在中毒后给他配过药,便把这事和贺长老说了一番。
“哟,你说的这个孩子还挺有制药天分,他用的好几种药材都是我准备配给你的,下次你让他上山和我聊聊,那么好的天分不开发可惜了。”贺长老啧啧称赞。
过了一会儿,被榨干蛇毒的钱串子奄奄一息回到了池归的手心,它任由池归重新打上封印,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
贺长老把药包递给池归,见他还在看蛇,安慰道:“放心,半个时辰不到就恢复了。”
池归苦笑着把药包和钱串子一同收入物品栏,离开了兰岛。
他算是明白了,想彻底解毒短期内是不可能了,还得继续养钱串子。
既然摆脱无望,那就好好相处吧,当宠物养着逗个趣也行。
“今天提取毒素辛苦你了,不过谁叫你当初要咬我呢?算了,今晚给你喂点好吃的补补身子,咱们好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