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惬意地坐在车上,尽情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旅行。温暖的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她舒服地眯起了双眼。
不知道睡了多久,下一秒,她来到了这间令她感到陌生的公寓里。
大雪纷纷扬扬,门前大雪堆积,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延伸至远方,也没有看到一盏灯火,这个公寓成为了她唯一可以避难的地方。
林诗还有点发懵,作为工作几年的牛马,从实习生转正,又拼死拼活解决公司几个大单,终于请动了一个长假,结果,这是给她干到哪儿了?
我的沙滩,豪华酒店,露天游泳池,我的假期……
打工人狠狠心碎。
可眼下她穿个短袖短裙,站在这冰天雪地里,在冻死和度假之间,果断选择前者。
没办法,打工社畜别的没有,唯独这心态这块技能已经点满了。
公寓里布置得很温馨宜人,是中式的风格,明晃晃的灯光将众人的脸照亮。
林诗进来才发现屋子里已经有人,见有人进来,众人只是扫了一眼,就继续在这房子里转悠。
林诗简单打个招呼,她已经冻得没有直觉,但手脚都不受控制直发颤,有个女生贴心送上厚的衣物,林诗道了声谢,身体开始回暖,她才开始四处打量着周围。
墙上破旧的钟表指向中午十二点,大家都自觉围坐在一起,由于屋内寒冷没有暖手的设备,大家手都冻得通红,然而他们却无暇顾及,都紧盯着中间瘦得像竹竿似的男人以及他手中的粉色的兔子玩偶。
这是他们找到唯一的线索了。
林诗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但能感受到周遭的气氛不对劲,显然不适合问问题,极有眼力见的坐在角落。
突然男子似乎受到惊吓,怪叫着扔掉手中的娃娃,来不及擦去飞溅在脸上的血,脸上露出惊恐的目光,仿佛摸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开膛破肚的兔子玩偶如同敝履一样被扔在地上,阴影藏住它一半身子,那半张苍白的脸上依旧地笑着,身下洁白的长裙已经被血染成暗红,看久了还真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不知谁在旁边推一把那个男人,喊道:“这里面好像有线索,你快拿出来!”
那个瘦如竹竿似的男人此时哆嗦地放下剪刀,说什么也不敢往前。
“胆小鬼。”
说这话的人是李大强,他颧骨有道疤,说起话来像蜈蚣在爬,此刻,他两条搭在腿上的手臂肌肉鼓鼓,左右纹着青龙白虎,每次受到别人注目,都洋洋自得地把两条大花臂横在身前。
估计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大块头。林诗心里吐槽。
这人骂完还不解气,又狠狠地踢那个瘦弱的男人一脚,让他滚到角落才肯罢休。
他直接伸手进去掏,只见兔子玩偶的伤口似乎又被撑得大点,它黑色的眼珠死死地盯着黄毛,明明近在咫尺的线索,这个黄毛硬是没有摸到。
“哥,还是先别动了,我瞅着这玩偶,心里直发毛。”苏锦缩在角落,用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那俊俏模样,要不是留着利落的短发,还真以为是个娇滴滴的美人。
黄毛看着比他都高半个头的男人,居然连这都怕?
收到众人鄙视的眼神,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伙乖乖闭上了嘴巴。
黄毛青筋暴起,竟硬生生地把兔子玩偶撕成两半,拿到那张线索卡。
粉色的兔子玩偶就像有生命般地流出暗红色的血液,一股血腥味漫延整个房间。
没等人们反应过来,瘦弱男子声音颤抖地从厨房里出来,身上沾满水渍,声线因为惊慌而断断续续:
“身上的血……怎么擦不干净?”
流在地上的血蠢蠢欲动了起来,开始有目标似的流到人群的脚下,林诗最先反应过来,连忙招呼其余的人:“大家小心地上的血液!”
大家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很快地反应过来,顿时陷入一片极度的恐慌之中,如同炸了窝的蚂蚁般四处逃窜。
兔子玩偶就掉在一片血泊之中,它眼睛里竟然缓缓流出血泪,那血泪顺着它惨白的脸颊流淌而下,看上去惊悚恐怖至极。它那扭曲的面容仿佛被讨债的恶鬼怨灵附身一般,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邪恶气息。
混乱中,不知谁说句“上二楼。”大家像是无头苍蝇找到一个方向,一窝蜂地往二楼上跑。
楼下只剩下沸腾的血液还有站在血迹里眼神空洞的黄毛和之前那个被溅一脸血的瘦弱男子,他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着,直到血液将他们完全地包裹住:
黑黑的夜里抱娃娃,娃娃笑哈哈笑哈哈。
主人轻轻把我抱,我把主人往肚里藏。
一二三四五六七,时间到,时间到。
东躲躲,西藏藏,找到个红衣小娃娃。
两个男人就这样一遍遍念着,直到他们化成一摊血水至彻底消失,声音戛然而止,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住,安静得可怕。
林诗看着楼下的惨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看到他们失去意识变成一摊血水的样子,一种恶心感涌入喉咙,她强压下去,扭过头看到大家脸色也都差不多,毕竟是第一次见这个场景,脸都憋成猪肝色,还有的人直接扭过头去不看这个场景。
楼上的气氛依然紧张,大家心有余悸,纷纷讨论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突然,一声尖叫打破房间的寂静。众人转眼看去,只见一个和林诗年龄相仿的女人不知从哪里跑出来,她的脸上充满恐惧,手指颤抖着指着楼上的一间卧室。
大家都心照不宣,除了那个胆小鬼男人像个小女生一样躲在人身后,几个胆子大的男人随手操起顺手物件慢慢靠近那个反常的卧室。
林诗想印象不深刻都难,她记得,这个胆小鬼叫苏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