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燃爻喘着粗气擦拭掉嘴角的鲜血。
“你身上的伤并没有感染。”南寒临将一罐瓷瓶递到赵燃爻手中,“我从医馆里顺带出来的,医师医术不高,想来只能为你治疗一些皮外伤。”
她拍拍赵燃爻完好的右臂,在对方惊诧的眼神下坐在了他的对面。
“普通的针法已经帮助不了你了,幸好我学过引气入体的法子,我为你疏通你体内乱窜的精气,以保你的命门无恙。”
她还要保证赵燃爻有足够的气血来完成她最后的计划,这关系到一切的存亡。
“引气入体……”赵燃爻的声音虚弱,“会对你的身体造成损伤。”
“无事,你没事就好。”
南寒临咬破指尖,凝结指尖血幻化出一道小屏障将她二人包裹起来以作防护。同时,双手掐诀素手指向赵燃爻额心位置 ,另一只手于空中结印。
额头处发出淡淡微光,赵燃爻眼皮沉重,他强撑着终究还是闭上眸子。南寒临见状,亦是随着合上眼睛。
外面狂风呼啸,乌云滚滚,将月亮的光芒悉数遮挡,雷声轰隆,暴雨倾盆落下,水汽透过窗纸扑进来,带来一阵寒气。
南寒临的神识流入赵燃爻的体内。
他体内的确真气乱窜,灵力被压制在丹田位置。似乎被人为封锁,南寒临感受不到是谁在作乱,却可以轻易破解这道咒法。
她的确不善打斗,但面对这样需要磅礴灵力的事情,却是乐意之至。
神识有一点好处,便是不用掐诀凝气,而是灵随心动。
汹涌的灵力涌入封印关窍中心,阵阵颤抖之下,轰然倒塌。
现实中,赵燃爻嘴角缓缓溢出鲜血。周身泛着微弱的光芒,似乎正在愈合他左臂的伤口,若仔细观察下便可透过他的里衣观察到他身上的乾凃纹身正在缓慢且富有生命力的运动。
关窍通,剩下的就容易多了。
南寒临一鼓作气将赵燃爻体内乱窜的真气摆正,她感受到了赵燃爻体内强大的灵力,比之她更胜一筹。
这下她放下心了,这样强劲的灵力供给。让她对自己的计划成功实施更加放心起来。
同样,她也感受到了那股乾凃纹身方具备的气息。
她在她师傅身上感受过。
南寒临缓缓睁开眼睛,放开指着赵燃爻额头的手,缓缓喘着气。
“好了。”
南寒临踉跄几步将未关严的窗户关上,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叮嘱。
“你体内真气大乱,灵力也被不知名的东西封印。”她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不过你不必担心,我已帮你疏通开来。”
该告诉他的都已经告诉了对方,剩下的就看赵燃爻怎么想。
能拷问出那个医师是谁家派来的再好不过,若对方扮猪吃虎,猪当惯了,她也没有办法,只能明日天亮,去找对方询问清楚。
将茶杯放回远处,轻笑冲着赵燃爻道:“你好生休息。”
还没来得及去看医师,陈拐子就自己找上门来。
南寒临翘首以盼地撤了门口的保护阵法,看着杀气腾腾撞门出现的陈拐子温声询问:“你找我有事吗?”
“就是你杀了我爹?”
南寒临来了兴趣,她学着陈拐子的语气反问,“你爹谁啊?”
“我爹就是医馆的医师啊,我问过店里打杂昨夜就你来过我爹的医馆,不是你们杀的还能是谁。”
他说得有理有据。
看着南寒临但笑不语的模样,陈拐子怒气上涨,他一掌拍碎房门,快走几步就要抓过南寒临的衣领子将对方扔在地上。
南寒临就站在原地笑看着陈拐子恼羞成怒的模样。
之后摔倒在地。
“所以你和你爹,还是一个连锁买卖。”南寒临用脚踢了踢陈拐子的脸颊,“你负责打人,你爹负责治病。还真是一个不错的买卖。”
她用手拎起陈拐子的头颅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她没有从陈拐子身上感受到什么灵力的波动,不过的确拥有一身蛮力,打些文弱书生的确有些力气。
“你是做什么的?”南寒临拍了拍陈拐子的脸颊,陈拐子涕泪横流。
他本就是欺软怕硬好狐假虎威的人,如今遇到南寒临这样的硬茬早就吓得寻不到魂魄。
“我,我,我是城西赵铁匠的小工,借着他的由头在城东开了家不像样的铁铺,专门收留离家出走的富贵少爷。让他们在我这里做工,我白天去赵铁匠处做工,晚上会城东打骂这些少爷公子,之后送到我爹那里。”陈拐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爹的医馆通常全天无休,夜半时分也灯火通明的照顾被我打残的那些少爷。”
“姑娘饶命啊,我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陈拐子不住地跪地磕头,小眼睛贼溜溜地观察南寒临的神情,“我也只是一个担心父亲想寻到杀父仇人的孝子啊。”
南寒临看着陈拐子的模样嗤笑出声,“我看你是因为没有收入来源了吧。”
“你还挺忙,白天做工晚上打人。可惜你爹真不是我杀的,我也没有理由杀害你的父亲。”南寒临站起身,俯视着跪趴在地上的陈拐子。
陈拐子见状,缓缓站起身,摆出讨好的笑容望着南寒临,“那,那既然误会一场,我,我就先走了?”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