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寒临沾了沾地上的泥水,手中盈满灵力凝诀出一道障眼法附在虎的身上。
越靠近苍安雨势反而越小,抵达城门的时候是单秋禾带着温婉的笑容手拿两把油纸伞递到赵燃爻手中。
“多谢。”
赵燃爻伸手接过,打开油纸伞的空挡,虎将自己的身形变得更小爬在南寒临的肩膀上。
在南寒临用灵力催动灵气使水汽蒸发的空挡,她被单秋禾带到了她举着的油纸伞下。
“怎的淋湿成这副模样,染上风寒可如何是好。”
单秋禾的语气中满是担忧,揽住南寒临瘦削的肩膀入怀中,“怎地比上次还要瘦些。”
“你身体好啦?”
南寒临眨眨眼看着单秋禾明显恢复元气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看着亦是温柔含笑的单秋禾温声询问。
“差不多,那日我也没受多大的伤。张余金再如何也不敢真的杀死我。”
说起此前的经历,单秋禾并不想再多言语,往事如风,便随它去。
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地冷漠与怀念,微微摇头,“罢了,不说这个晦气的人了。赵应重传回来什么?”
听得问话南寒临却是不由自主叹息一声,“离不开张余金这个东西啦。”
在单秋禾好奇的眼神下,南寒临侃侃而谈。
“北阳城中的冤魂大抵是归云剑派带来的,而这只虎妖。”南寒临将一直瑟瑟发抖靠在自己肩头的虎抱起来,“是张余金创建的恒阳派中左使治出来的妖兽,强行赋予动物人类的本能,却让他们善力而不善智。”
“的确是张余金能做出来的事情。”单秋禾面露不忍地摸了摸仍在打颤地虎,喉头溢出一声叹。
“再说那只冤魂也不一般,倒是多亏了宁渡乾给我的奇门九十八式与九十九式不然我们还不能这么快便回来。”
单秋禾欲言又止,瞧着南寒临激动的模样,却还是说了出来,“既然是失传的术法便会有弊端,你莫要再度修习了。”
南寒临见单秋禾严肃的模样,抿唇严肃地点了点头,“我知晓的。”
雨势停了,双方也早早肆意运用灵力蒸干了潮湿的头发与衣衫。南寒临碰了碰微微凝眉一路上沉默寡言的赵燃爻,却见对方脸色惨白,不似平常铜墙铁壁一般,脚步甚至都有些虚浮。
“坏了,这是伤口未愈,又被冤魂附身。这位公子恐有丧命危险。”
内堂中,赵燃爻被褪下了里外三层的衣裳薄衫,裸露着胸膛,上面的乾凃纹身在他的身体表面微微游走。南寒临眼尖地瞧出这条龙暗淡的光芒,心中闪过愧疚的情绪。
从衣袖中掏出针灸包瘫倒在一旁的桌子上,以火淬针随后缓缓推入赵燃爻体内。
通过宁渡乾这里最有名医术的描述,赵燃爻这是在与冤魂动手的时候被冤魂侵入了心神,产生了心魔,就连乾凃纹身也不能消除一二。
除了内在还需外力干预,最好的办法便是神识交融,以帮助其解除心魔。
经受的医师先是称赞一番南寒临的施针手艺,再然后对坐在赵燃爻身后位置,盘膝而坐,双眸禁闭便要凝气为赵燃爻解决心魔问题。
可不料,第一式便出现问题。
医师猛地睁开双眼,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望向宁渡乾微微摇了摇头,随即声音中掺杂着几分不可置信,“这位公子以前可也受过如此伤势?”
“受过的。是我为他医治。”南寒临站出来点了点头,随即眼神充满希冀地望向医师。
“那便说得通了。便劳烦南姑娘为公子引气入体,我等皆会为姑娘护法。”
话落,医师施施然退下。
屋内众人眼含震惊地望向南寒临,却也没说什么。
南寒临不懂期间的关窍,却也听话地坐在赵燃爻身前。
便当是最后一次还他的心头血的恩情,若不是乾龙星光暗淡,乾凃纹身被破坏,赵燃爻也不会那么容易中招。
思至此,南寒临抬手便要开始,倏地想起自己并不会于是眼神求助望向微微长大嘴巴瞧她一番作为的单秋禾。
单秋禾眨眨眼,幸好医师极有眼力劲,“姑娘曾施展过,便是那般,若有不妥,我也会即使引导归来。”
“麻烦师父了。”
南寒临点了点头,闭上眸子,从丹田处挖掘出她那深不见底的灵力。
房内众人悉数散去,只剩下宁渡乾与单秋禾还有一缺一不可的医师为他二人护法。
双手相扣,这个不同于上次门童带来的伤害,这次显然更有难度。所以南寒临也决意施展出更多的灵力来帮助赵燃爻脱险。
灵气缠绵悠远,这是南寒临有意为之,对方状况不明,自然不能像上次一样横冲直撞了。
南寒临全神贯注在引气入体中,自然没有注意到单秋禾与宁渡乾古怪的脸色,并且单秋禾脸色最为夸张。
入目是黑茫茫一片。
再往前走,仍不见一丝光亮。
南寒临将自己的注意力凝放在丹田中心,以他观察得到的乾凃纹身的形态在赵燃爻体内描摹,她在寻找赵燃爻的神识,这样才可做引气入体之事。
道阻且长啊。
赵燃爻的灵台内骤然挂起一片狂风,她被带动被卷狭着带到一处心境。
内里群婴环绕,都是五六岁的小孩子,叽叽喳喳围着尚且年轻的掌门打转,唯独一个小孩子,脏兮兮地蜷缩在一旁不声不响。
此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