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偌大的护山大阵中保护着每一位乾门子弟与南寒临这位奇门传人。
南寒临手心处回荡着灵力,这是骤然间出现在掌心处的。她望向湫晟消失的方向,默默地将手轻轻握住。
“湫晟,今日我同你说的事情。你若完成不了,便不要来见我。”
女子声音娇俏出现在南寒临的耳畔,可是只闻其声却瞧不见人。南寒临默了默,或许是湫晟最后执念的散去。
湫晟可以去见秋水了。
虽然南寒临对这两个与她师傅死亡有关的人没什么好感,眼下却是实打实地感慨。
或许是一种祝福的心理,总而言之,南寒临乐于见到梦想成真。
所以她也希望她的梦想能早日成真。
“临丫头。”
掌门声音低哑,南寒临听出来掌门伤在肺腑,若不及时医治恐命不久矣。
她快走几步,伸手搭上掌门细弱的脉搏。赵燃爻瞧见南寒临的动作伸手便要打掉,南寒临反应迅疾收回了手,却瞧见赵燃爻表情痛苦狰狞,他强咬着牙生生止住了手中的灵气光圈。
南寒临知晓赵燃爻这是在于他体内万千变故做斗争,她也在与掌门体内的伤口做斗争。
“掌门莫慌。”
话虽如此,南寒临的双手强撑着并未颤抖,她勾起一道细微的术法顺着掌门一处不算严重的伤口涌入他的体内。
她需要为掌门保住他的命脉。而此时的掌门明显没有这样的能力了,因为他几乎弹尽粮绝,濒死之兆。
“掌门师伯,我只能勉强护住您的心脉,剩下的或许需要素安师伯才能让您的身体脱离生命危险。”南寒临说话间一道符纸从她的手腕处滑出,符篆凭空消失涌入掌门体内。
她四周搜寻半晌却并未瞧见素安踪迹,或许是受伤后躲起来为自己疗伤了。垂首看着掌门浴血的战袍抿嘴叮嘱着:“师伯切记,符篆会流通到你的四肢百骸,若贸然剧烈运动会导致经脉堵塞逆转,甚至走火入魔。”
掌门嘴唇嗫嚅轻嗯了声,随后轻轻闭上眸子感受着如同雨后逢甘露的舒适,他深深地舒出一口气,先向南寒临表示感谢,随后说出他最在意亦是最放心不下之事。
“阿爻,莫要忘记我传授给你的每一句话。莫要被腐蚀神智,犯下错处。璀璨,是我特意为你挑选出来的剑刃,可以有效地将你的实力施展出来,你要好好使用他。”
赵燃爻呆愣地跪坐在地上,他的眼神通红,眼尾处的红晕惹人心疼,他伸直脖子吐出一口淤血。
凭空伸出一指指在他的经脉赵燃爻终于可以正常对话。
“师傅可知弟子方才是怎么了?”
“你做的事情你自己清楚,又何必扮痴哄我这个半死不活的老头。”掌门嘴角尚且留着鲜血,可赵燃爻听得这番话语却是终于爽朗一笑。
“我便知晓师傅金刚不坏,不会这么容易就死去的。”
南寒临很讨厌不听医嘱的患者,就算是老人家也不行。
于是她抱着臂将掌门按回了原位同时双手凝诀再添一道符篆便是好事成双,使得掌门可以快速恢复归来。
“临丫头,麻烦你了。”掌门幅度极轻地摇了摇头,可惜南寒临忙着施展符篆没有瞧见。
“无事,掌门是我师傅的师兄便也是我的师傅。”
南寒临顺嘴说了出来,希望李寥颂不会知道,也不要知道曾被她骂过迂腐的师兄被她认成师傅。
掌门张嘴呆愣一刻复又大声笑了出来,他笑得夸张,笑意抵达眼底,久久挥之不去。
“师妹知道了,恐怕会在黄泉地府中骂我。”
不过下一瞬他眼眸一立便教育其赵燃爻来。
“既然临丫头与你师出同门,我便不将你的事情瞒他,或许你也都告诉她了。”
掌门微微眯着眼睛,小老头的眼神闪烁着八卦又揶揄的神情。南寒临下一瞬瞧着外面的刀山火海,若不是如此情景,她真的好想与掌门与众人一齐饮酒寻乐。
赵燃爻难得染上害羞的情绪,在南寒临玩味地眼神下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小子绝非表面这幅温顺模样。”掌门缓缓起身,南寒临箭步上手抢了赵燃爻伸出的手,站立在掌门的身边。
“他命主七杀却无食神化杀,是个好生心魔的命格。我便想到了一种像云游的道士一样以桃花姻缘博取关注的方法。为他算得姻缘。”
“可惜我学艺不精,只得出乾凃纹身恐将失守,我便认为是个劫难,便同他说,让他不必手软任何觊觎乾凃纹身之人。”
赵燃爻几乎目瞪口呆,实际上与他同南寒临诉说的也别无二差,顶多就是多了一道像某剑传人这样偏向于指示性的线索。
“算命之事了结,接下来便是心魔。”
南寒临几乎听见了赵燃爻心脏骤停的声音,顺着声音来源望去,原来是阵法出现了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