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寒临抓住了掌门话中的关键,掌门爽朗一笑,“这种时候莫要品话中线索了,更何况你应当在意的是短寿一事。”对上南寒临不信的眼神掌门还是轻叹,“说不准是报我的仇怨呢。”
南寒临不置可否,她本就没几日活头,不过是用奇门术法与体内毒血强撑着活。而赵燃爻则更有可能是因为心魔与乾凃纹身的症状错处导致。
她不是很在意短寿之事。
“脱离乾门与张余金合作,你们才能活下去。”掌门吐出一口淤血,南寒临猛地伸手探脉已是强弩之末,“我命不久矣,最后一件事情,便当作给张余金的投名状,让他背后的人彻底放心。”
掌门轻一挥袖,结界悄然消散。南寒临也很有眼力见地走到了早早找寻到安全位置躲避的宁渡乾与单秋禾身边。
“李繁侠同你说了那么多都是些什么?”单秋禾好奇不已,连带他身后眨着眼睛的宁渡乾。
“掌门唤作李繁侠呀。”
南寒临并未回答只是喃喃自语,看着李繁侠冲进人群的背影,看着他拥住一味甩剑的赵燃爻。
璀璨在赵燃爻的手中的确如李繁侠所说使出来了全部的威力,甚至更甚。南寒临顺着璀璨的剑锋扫过四周,张余金带来的主力也只有步溟风与祁城阳这两个小喽喽,而他本人与赵嬴玖一干人等都没有出手的意思。
“为师今日带你,荡平万物腌臜。”
李繁侠其实是一个很热情的性子比之李寥颂更甚。他很喜欢热闹,也会制造热闹,只是在成为掌门后不得不将自己包装起来。让自己失去了许多乐趣,也让自己变得愈发寡言少语。
李繁侠将剩余的勉勉强强恢复出来的灵气凝聚于他的扇柄上。他会使剑却擅扇,只是因为掌门的身份方不曾使用扇子。如今算是了却他的心愿。
“乾坤移位,逆。”
登时地动山摇,扇子凝风将一众妖兽彻彻底底扇飞出去,仅留下一只跪趴在左使脚边的豹子妖。李繁侠眼眸中杀意尽显,于半空落地的瞬间侧回首目光停滞在不远处。
南寒临顺着目光去看了,内里并无其他,只有一封泛着黄,已经有些年月的画卷。上面是两个孩童,差不多的年纪追赶着去放风筝。
南寒临转身离去,她并不知道她的身后有两双幽深的眸子正瞪望着她,内里的探究与杀意比之她瞧见的任何人都要旺盛。
李繁侠收回视线,跌落在赵燃爻的怀中。“好徒儿,为师没有白疼你一场。”
亏得李繁侠一招乾坤逆位将妖兽冤魂悉数赶走不止是何去向,不然如今是真的没有机会可以好好地松懈下来。
南寒临瞪着张余金,对方了然于心地发出一声轻嗤不过还是配合着率领他手下的人转过身去。
“我要死了。”李繁侠的声音中透露着几分期待,或许他早就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我想师妹了。”
在赵燃爻悲痛又压抑的哭腔中,李繁侠笑着离世。就像第一次相见一样,李繁侠地离去无声无息。
“南寒临,我们说过的。我不会下死手。归云剑派的人也都折在你们没来的那场战争中了。”张余金压低了嗓音,仿佛在惧怕隔墙有耳,他几乎贴在了南寒临的耳畔。南寒临厌恶地下意识退后几步,也只是点了点头。
“所以?”
“宝藏,还有豹我还给你。”
虎听得豹的名字后便挣脱开铜币的轻微束缚了,它嚎叫着声音响彻云霄扑向左使脚边的豹。
豹的状态不是很好,不过还是强撑着精神与虎扑滚在了一起。发出阵阵野兽的低鸣与欢喜至极的呼噜声。
“何方妖孽竟敢来大闹我乾门?”
来人一身白衫,端的是仙风道骨的模样气质,赵燃爻没从悲痛中缓过来,昂起头瞪着来人,眼神不自觉流露处杀意。
“护山大阵怎坏成这幅模样!”
是素安的声音,南寒临认出来人。她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素安,全然没有李繁侠所说的受了重伤将养的模样。
说话间,素安将眼神放在了不再打滚而是被左使努力隐藏在身后的豹与虎的身上。
“竟是妖兽。”素安眼神扫过众人,最后提剑就要刺向虎与豹。左使的反应极快,他的臂力也是惊人抱着虎与豹就滚着远离了数米。
南寒临趁此机会贴在张余金耳畔道,“不必收手,大败乾门,祁凌君。”
张余金眼中闪过愕然,不过还是顺了南寒临的意思,伸手拿出一枚骨笛轻轻奏响。不消片刻,妖兽冤魂驮着贺珂羽与一小支顶着恒阳派身份的归云剑派弟子出现在此处。
“恒阳派!你要反?”素安倒竖眉头,此时精锐已然折损大半,不过望向一直跪坐在原地不语的赵燃爻,素安清清嗓子,“我们代掌门不在,只能由我勉强发号命令。现在所有弟子听我命令与其一战。”
其实这是一场很敷衍的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