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
她没正面回答,心虚地周旋着,“告诉我你的OWL成绩。”
“我记不太清了,你知道我没有考过NEWTS就退学了。”
“很难相信你是个拉文克劳。”
“不是每个拉文克劳都应该泡在书本里。”
“不过,年少成名——这个结局够好了。”她喝完了剩下的橙汁,“我不该对你能给我一些职业建议抱有期待。”
“谁说我对你没帮助的。”他转了转眼珠子,“至少我能保证你的成绩单不会被奥林阿姨知道。”
“她会杀了我,绝对!”卡利斯塔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比任何时刻都要渴望开学日到来。趁着对方走神的瞬间,她将叉子上的西蓝花送到奥尔西诺的盘子里。
只不过奥尔西诺的眼神太过于无奈,她忍不住辩解道:“怎么了?我不爱吃这个——你不觉得它的触角长得像虫卵吗?”
“绿色蔬菜很好健康。”虽是这么说着,他还是吃下了那团被小孩丢弃的小可怜,“好吧...那么不聊这个话题了,斯内普怎么样?”
事实证明奥尔西诺不太会找话题,卡利斯塔前几天才被斯内普轰出家门。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招老蝙蝠厌烦上格外有天赋。
“我学会摄神取念了!”卡利斯塔情绪反而高涨起来,蹦到他跟前,“快让我试试,奥尔西诺。”
虽然这并不是第一个祈求的态度,但他是真的心甘情愿被她欺负,“好吧好吧,那么我需要怎么做才能方便你折磨?”
“坐着就行。”她咬住唇瓣,拿起魔杖紧张地悬在奥尔西诺泛绿的眼睛旁——直到瞳孔泛起银色的涟漪。
卡利斯塔已经开始变得轻车熟路了,既然她连斯内普的大脑封闭都能拿下,区区奥尔西诺岂不是轻轻松松?
只不过以目前的水平还达不到斯内普瞪谁谁死,仍需要借助魔杖作为导向的程度。
“所以你看到了什么?摄神取念大师。”奥尔西诺很放松地瘫坐,将自己保持一个大门敞开的状态。他的灰色卫衣松松垮垮,上面印着“别惹拿鼓槌的疯子”。
随后奥尔西诺好像是为了方便她施展手脚,特意微微侧头,他的耳廓蹭到卡利斯塔的手腕,有些凉。
她自信地开口:“你待会儿想去...写曲子?为了九月的一个商演邀请。”
“对。”他肯定到。
“我还看见...你偷吃我前一天放在冰箱里的芝士蛋糕。”卡利斯塔愤愤揪住他卫衣的抽绳,布料勒得脖子亮出一道红痕。
“…饶命。”奥尔西诺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态——想解释。
“恨死你了…你知道我是怎么满怀希望地将它放进冰箱的吗?晚上吃会长胖,这是黎明之光,现在你把它熄灭了。”
青春期总是容易发胖,所以卡利斯塔严格控制自己在夜晚的饮食,她不能再让腰围涨一英寸。
奥尔西诺付出了应有的代价——用冰淇淋蛋糕作为他们翌日的早饭。
八月底的天气已经开始入秋。
蒸汽从特快深红色车头喷涌而出,人群来来往往。
奥尔西诺道别,“你下一次见到我还会讨厌我吗?”
“我考虑一下。”卡利斯塔笑嘻嘻地朝他摊开两双空荡荡的手心,“除非你准备其他贿赂我的礼物。”
“我明白了。”他了然,“我做了一些黄油曲奇,你可以分给你的朋友们。”
“我会想念...”当奥尔西诺期待她要说出某个人称代词时,她却话锋一转,“你做的饭。”
她拖着行李,刚上车。
余光注意到窗外,西里斯正在整理哈利翻折的衣领,男人很专注,却很明显尊贵的大少爷从没干过照顾人的活路。
刹那,他注意到了某人的视线,目光穿透那扇因为卡利斯塔呼吸而变得朦胧的玻璃。
随后他像大狗提起爪子,使劲摇尾巴——跟打招呼一样笑得灿烂。
笑笑笑...笑个屁...
傻狗。
列车的走廊,阳光躲躲闪闪。
熟悉的背影近在咫尺——卡利斯塔向前一步拉住了那人的袖子,他身体僵硬,停下了步子。
“特伦斯,你收到我的信了吗?”
他转过身来,笑得异常晦涩,“嗯,我收到了。”
在放假之前闹矛盾的后果就是,他们有概率变成陌生人。
“好吧...那为什么不回我?”卡利斯塔装作委屈的模样。
“因为有些话我想亲口告诉你...”他严肃的态度让卡利斯塔又想逃跑了,生怕这张嘴里说出任何不合时宜的话。
不会吧...别又来...她祈求到。
“我现在没事了,是我太强势了...我不该强迫你说出你不想告诉我的事情,这是你的权利。”他的黑眼圈就像是被霍格沃茨后厨的煤炭熏的、还泛着紫红,“比起那些解释,朋友对我来说更重要。”
其实他一点也不强势,卡利斯塔深知这一点,但是对方走上了自己递出来的台阶。
善良的特伦斯。
“好...你的暑假还好吗?”至此,卡利斯塔终于如释重负。
“嗯,只是有点疲惫,我学了很多除教材以外的内容。”他没有延展这个话题,米里森正在招呼二人进来,并炫耀自己如何艰难地找到一间空着的包厢。
卡利斯塔皱了皱眉毛,他们三个人依旧坐在同样的室内,就像是过去的五年一样。但是特伦斯变沉默了,除了点到他的名字附和两句,其他时间总是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特伦斯你究竟怎么了?
太阳转瞬即逝,车窗外的高地正在下雨,她手里那包巧克力蛙突然跳窗逃走——或许是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尽管被水滴融化为污泥也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