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利斯塔大好兴致随着西里斯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而殆尽,而礼堂内尖锐的吼叫刺得她耳蜗疼。
她移步庭院。
银鬃飞马们在栏边磨蹄子,月下停着布斯巴顿的马车。
有几处薄帘在向外透光,明眼人都知道小情侣在其中捣鼓什么。
细碎的嗔叫起起伏伏,断断续续。
不知道是哪个女孩咯咯笑:“你魔杖顶到我腰了。”
若是卡利斯塔走上前去掀开马车的门帘不知道能看到怎样春风拂面的场景。
但是她已经不好奇了,她在进行自我消化。
正心烦意乱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砸了个清醒。
“你在这干什么?”
斜眼瞧去,斯内普正冷不丁地站在她身侧,却直视前方。
他是飘来的吗?走路一点声响都没有。
卡利斯塔不自在地擦擦额角的汗,“透,透透透透气。”心里暗自祈求可别被这位摄神取念大师看出十分钟之前她干了什么混账事。
“你最好是。”
斯内普好像因为没有捉到卡利斯塔和男孩亲密的一幕而庆幸,嗯是的,庆幸——而不是可惜。
风从她身侧擦过,斯内普直冲到马车前。
形势不对,卡利斯塔抬脚窜进草堆中,眼睁睁瞧着斯内普是怎么将马车内酿酿酱酱的小情侣挨个揪出来。
“一个二个不害臊!”
“等一下!教授我穿个裤子。”
“你个混蛋,那是我的衣服!”
三四对里竟出现两张她认识的脸!
罗齐尔站得笔直,肩上还披着埃弗里的外套,披头散发,口红也花得不成样子。
而埃弗里似乎是觉得羞耻,小心翼翼蜷缩在阴影中。
卡利斯塔心中警铃作响,对于八卦的热情盖过了一切。
于是得出结论:罗齐尔的对象是好友的未婚夫,二人在这样的关系下苟且。
...
米里森一定会爱死这个的。
十二点钟声敲响。
可休息室内没等到米里森,反倒是沙菲克以审问的姿态站在台阶上。
她眼眶湿红,两侧鼻翼止不住抽搐。
卡利斯塔欲侧身挤过缝隙。
“站住!为什么埃弗里会来邀请你跳舞,你使了什么鬼把戏,迷情剂吗?!”
一切事故的始端都是那块糟糕的胸针,她当然不可能把事实告诉沙菲克,狗听了都不信。
想到这,那胸针还被西里斯扔在走廊,卡利斯塔欲要往外走把那罪恶的玩意儿找回来。
“我让你走了吗?”
沙菲克揪住了卡利斯塔的头发,让她脑袋不受控制地向后仰。
“啊!你该问问你的未婚夫,为什么就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为难我对你没什么好处。”卡利斯塔被这疯女孩抓恼了,便直接了当吐出这残忍的真相:“想想也真是可悲,你知道自己最好的朋友和埃弗里搞上的事情吗?”
“什么?!谎话连篇!少在这挑拨离间!”
“罗齐尔几乎和你是连体双胞胎,可最近她似乎没有跟在你身后,亲爱的,这真令人可悲。”
“骗子,我不信!我不信!”她嚎得仿佛被阉了,愤怒地拳头砸在卡利斯塔身上,二人踉跄两下倒在地板上扭打在一起。
“蠢货,自欺欺人没有意义!”
沙菲克却眸色一沉,难得沉静下来:“哦是吗?我可悲,你似乎不知道的更多。”
“什么意思?”卡利斯塔呼吸一滞,僵在原地。
接下来她嘴里的真相也同样刻骨铭心:“特伦斯·希格斯,你最好朋友,天呐——多么令人动容的友情,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对
你施了一忘皆空!他让你失去了成名的机会。”
她的言语就像刀子一样锋利:“霍格沃茨有多少人想要得到那个机会!却被你这个最没有资格的人得到了,真可笑!”
“闭嘴!”
卡利斯塔掐着沙菲克脖子按在沙发上。
“你都知道什么?!是谁告诉你的!”
“放开!”沙菲克的脸涨成猪肝色,“一群死人!快来拦着她!”
四五个人围上前来,可那双扣住脖子的双手就像是从沙菲克肉里长出来似得拔不下来。
甚至越抠缩得越紧。
沙菲克硬是从喉里挤出来断断续续的一句话:“你...你以为伤害我...就就能让自己解脱吗?清醒点吧,去惩罚那个罪,罪魁祸首!”
“谁告诉你的!”
卡利斯塔嗓门大,够唬人。
沙菲克唯恐天下不乱,巴不得欣赏曾经亲密二人自相残杀的美景。
尽管卡利斯塔心底清楚得很,可就是想像个不通人性的野兽般肆意撒气。
那些混乱而空白的记忆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
她知道特伦斯对自己隐瞒了,可如果如果没有波及到自己的利益,火没烧到她身上她大可以视而不见。
管他要学什么黑魔法,什么诅咒,她能劝诫,却无法阻止友人走上另一条路,因为这终究都跟自己没关系。
“松开...我...呼吸...”
眼见沙菲克翻出白眼快晕死,卡利斯塔立马夺过桌上剩茶泼在对方脸上。
那双眼睛逐步聚焦,卡利斯塔迫不及待地挤入对方大脑,半晌后才心满意足从她身上爬起来。
“嗯,对,特拉弗斯是吗?”她居高临下,惋惜道:“可怜的小东西,她想离间我和特伦斯的关系却又不敢自己来挑衅我,你被人当刀使了都不知道。”
她挤开人群,迫切地寻觅沙菲克话中的女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