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镰划破黄昏下最后的平静，马蹄下是无尽翻滚的欲望，神的子民啊，尔在畏惧终结还是在幻梦新生？』

『系统全球通报：阿卡纳十三席已落座，名：死神。属地：栖岛，所持锚点数：1，所持副本数：1』

“……”

系统音连续播报了三遍，而衣敞已经可以全然摆脱羞耻感，自娱自乐地蹲在草地上和自己的无床无墙的‘贴近自然款一居室’亲密面基。

十平米，衣敞拔着地上的草苗苗，他想或许做个洗漱间，当个临时洗浴室，也是很好用的，毕竟人有三急，缺了什么也不能亏了基础生理需求…

岛上的海风吹了来，带来了凉意，衣敞不由得打了个颤，不知怎么方才还艳阳高照的晴天，突然阴云密布，甚至有雷霆之势。

衣敞拄着草地，仰头望着阴晴不定的天，便有一滴雨水落在了衣敞的眉心红痣上。

“……”

衣敞又是一声无奈地叹息——

这日子不能过了。

衣敞只好点开自己的系统面板，尝试探索，试图找到来时的漩涡通道时，然而界面上疯狂蹦出权限申请弹窗【申请进入死神属地】。

衣敞和看着关不完的弹窗界面，又看了圈自己的‘一居室’，最后又望回了蓄势待发来场大的老天爷。

任凭衣敞再怎么淡定的性格，此刻也不免心情不妙，无奈地一个个叉点申请弹窗，喃喃：“我倒是想让你们进来。”

大家一起变肉饼好了。

“敬爱的死神阁下，您的意思是同意开放属地权限么？”一道怯生生的声音凭空响起。

一个白光团子自面板上浮到衣敞眼前，衣敞朝着这个不明飞行物下意识地一掌劈了过去，而白团子炸着毛瞬间像云一样散开又再次聚拢，只有一副眼镜掉到了草地上。

“这就是阿卡纳死神的实力么…1999好害怕好战栗好瑟瑟发抖。”白团子细细地嗓音更加柔弱了起来。

团子飘到了地上钻到了眼镜中，瞬间撑着眼镜再次飘到了衣敞面前，只是这一次留出了半米距离。

“你是什么东西？”衣敞打量着眼前的光团。

瓶底子厚的眼镜绑在光团上，快遮掩住半个团子，一时之间衣敞甚至不知道这是起到一个腰带的作用还是眼镜的作用。

可能是受到了惊吓，光团有些炸毛，周围还围着一圈光点。

“敬爱的死神大人啊，我是您最忠诚的私人系统1999，您有什么需求都可以找1999，1999一定竭尽全力，赴汤蹈火为您解决问题！”

光团说着说着突然分出了一只小爪子紧紧攥拳，捶了锤眼睛下方的位置。

“怎么了？噎着了？”衣敞看着光团动作，试探性问了嘴。

“这是1999在扪心发誓！1999在向我最爱最爱的死神大人表达最最最赤城的忠心！”

“1999愿意为大人生，为大人死！为…”

光团突然有些卡住，似乎瞄了衣敞一眼，然后悄悄侧了侧身子，然后团子面前飞速闪现一个小屏幕又迅雷不及掩耳的消失了。

光团扭捏着又一次面向衣敞，又一次伸出了爪子，声情并茂地继续说道，“为我最敬爱勇猛英俊的死神大人，献上我的统生！请大人允许我追寻你开辟新的事业！”

衣敞抱着胳膊，淡淡看着面前这个词都背不顺的团子，等到对方没了声，衣敞才挑了挑眉，“我不允许，你们可以给我换系统么？”

“呜，大人要换了我么…”

光团似乎没想到衣敞会如此回答，系统手册自然也没有这样的应对方法，一时间急得光团发红，身边的光点也散开得多了起来。

光团小手捧着自己掉得越来越多的光点点，身体抖了抖，“1999要被回收掉了…呜呜…”

衣敞漠然看着似乎要化掉的团子，一句话没有说，对方散落的光点越来越多，而青年只是垂着眸注视着，似乎面前这个东西存在与否，与他而言毫无关系，经不起一丝波澜。

团子望着面前青年眼神垂落在它身上，它的记忆库中忽然自动调取出了古地球佛|教中菩萨法相，真的好像啊…啊1999好晕，1999好像见到了活菩萨了……

直到那团子眼睛快支撑不住地合上，身体也已经快要透明，一直冷眼旁观这一切的衣敞手指微微动了下，捏起团子随手搁到肩膀上，缓缓开口，“不换了，就你吧。”

系统没少坑他，谁知道这个1999又是个什么，他本来不想要的，但想来没了这个1999，也会有别的团子来，还不如这个看起来蠢点儿的。

衣敞话刚撂下，1999的身体就再次凝聚实体，光团也不怕人了，冲上去贴住了衣敞的小臂，紧紧抱住。

“呜呜呜，感恩大人的仁慈，1999真的好爱您。”

衣敞小臂一片冰凉，垂眼看着贴着自己的光团，无情警告，“不许呜。”

“呜…好的大人。”光团蹭了蹭衣敞的胳膊。

“……”算了。

衣敞望着远方的山谷，轻轻笑了声，自从逆子老死了，他也没再养什么，如今看，有个蠢点儿的小东西陪着也挺好的。

光团娇羞崇拜仰着小脸望着衣敞，“有什么是1999可以为大人效劳的么？刚刚大人是想打开属地权限么？1999可以帮您哦~”

“你可以帮我调用权限？”

闻言，衣敞正式端详了光团一会儿。

青年的眼睛一向被夸好看的，任谁都说是双含情眼，搞得团子被看得越来越红，他家大人好好看……

“是的呢，1999作为您的私人系统，可以帮您管理好您大小事务，请大人相信1999,1999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