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各自有各自的性格爱好,对待开学周记这件事也有着不同态度。”
衣敞有往后翻到之前折角的几篇,给闻斯言和吴德念着:
“王思:2046年11月21日,开学有一段时间了,本来想着先玩个两年,但导员也找给我谈话了,和我说了说未来的事情,突然有些迷茫,谁会考虑那么久远的事情啊…”
“周南:2040年12月1号,最最最敬爱的导员,您的话我在认真考虑,但未来嘛我觉得还是有无限可能的,我还是想到外面看一看…”
“徐风腾:2055年9月27日,导员夸奖我很优秀,是这一届的翘楚,愧不敢当,导员的提议我想了想,觉得虽然很好,但我还是更喜欢诗词歌赋,如果可以我想去最高学府进修…”
“张晓:2042年12月9日,好想家啊,虽然导员说的很动心,但这边真的太热了,实在有些受不了,更何况男朋友还等着我…”
衣敞平稳地念完了这四篇短小的周记,闻斯言和吴德都看向了青年。
闻斯言犹疑一下,开口:“有问题?虽然都提及导员找过谈话,但我觉得这种事很正常。”
“你们看过所有人的笔记吗?”衣敞平静地望着那两个人。
吴德和闻斯言看向青年,两个人都有些恍然,似乎对方不知何时气质似乎有些变了,让他们不再能只把他当做最初那个单纯新人,而他们之间的话语权重心也落在了眼前这个青年身上。
吴德看着衣敞眼里慢慢透出一丝审视,然而和对方对视良久,衣敞却不躲不避回望着他,泰然自若,还若无其事地回给他微微一笑,“德哥,怎么不说话?”
吴德没作声,只是看着对方。
闻斯言则是看了吴德一眼,便垂着眼继续再次翻了遍衣敞口中提到的笔记,没有管这古怪的气氛。
“你们看过所有人的笔记吗?”衣敞再次重复。
还是线索重要。
吴德抿了下唇,缓缓移开了眼神,开口道,“张晓,也就是我拿到的二手笔记,她和男友异地恋多年,一直想毕业去到男友城市,结婚成家,在大学的第二年,男友出轨,父母也在一次地震中去世,可以看出张晓一直想回家躺平,但实在了无牵挂,所以奋起学习留在了熟悉的大学。”
“我不觉得有任何问题,就是一个恋爱脑经历苦痛成长的故事。”
衣敞没有着急解释,翻开了另外两本笔记本,清楚地念了下来——
王思:
2047年1月8日,我突然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了,我想打电竞!和导员说了他虽然还是想让我走学习的路子,却一点也没骂我,比我室友都理解我。
……
2047年2月1日,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我真服了,不就是想打电竞么,学习什么的真的那么重要么,怎么爸妈就不能理解呢,还好和导员说了,他十分懂我的感受
……
2047年3月9日,我说了,我就要打电竞,谁也不可以阻拦我的梦想!
“然后自此是长达近一年的空白,”衣敞摸了摸纸张上力透纸背的梦想两个字,继续念了下去。
2048年6月21日,导员和我谈了很多次话了,突然我觉得可能电竞不是个好的出路,或许我应该好好学习吧
……
2048年8月11日,今天天气很好,导员说我只要努力,是可以留校的,那我再努力努力
……
2048年9月11日,我想我不能留校做个老师了,但或许当个工作人员也好啊,我想这已经算是我未来的最好的出路
……
2049年10月11日,我也是真的没想到外面的世界比我想的还要糟糕,我真是无法忍受那样的社会,没有任何保障与纪律,那样的环境那样的人生我真是一点也不想看
……
2049年12月11日,导员说我可以留下来了,这是我最荣幸的事情了,我想人生就该在这么完美舒适幸福的地方扎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