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季渺渺冷声吐出两个字,随后一把扯着锁链,让他的头又低了几分,“谁让你弄我了,不准动来动去。”
宫怀瑾喉结被皮革压得生疼,忍不住呻.吟了几声,琥珀色的眼睛里此刻都是水雾,痛苦之余,他觉得有点迷茫,季渺渺的这般折磨远比被打骂还残忍。
然而此时这杯热水,让季渺渺又想起宫怀瑾给她下蛊的事情,她顿时气得掐了他胸口一下,留下一个触目的红痕。
宫怀瑾虽然知痛,却依然下意识靠近她,“渺渺我错了,我是坏狗,我错了,别不要我……”
季渺渺只是笑,声音落在他耳畔,宛如催.情的毒药,甚至比同心蛊的毒性更强。
她听得烦了,伸手把两根手指塞到宫怀瑾口中,他的舌尖立即缠上她的手指,下意识地吞咽着,犬牙轻轻摩挲而过,伴随着他压抑的呜咽声。
季渺渺又笑:“坏狗。”
“敢咬我你就死定了。”
许久后,宫怀瑾抱着有些疲惫的季渺渺,方才她折磨了他一遍又一遍,一直命令他,不让他得到解脱……
季渺渺倒是切实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公.狗腰,而且从头到尾,他一直在哭,一会儿喊她“渺渺”,一会儿喊她“阿姐”,搞得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实在烦人。
此时她无情地推开宫怀瑾,后退了几步,嘴角含笑,温柔道:“宫怀瑾,我不要你了。”
话音刚落,她身影消失在原地,宫怀瑾顿时脱力地跪在地上,感觉心脏那个豁口又在隐隐作痛,那一剑仿佛又刺穿了他的心脏,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面。
“阿姐,我错了,别不要小瑾。”
……
天色已昏,睚眦必报的季渺渺回到家,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糟糕!
于熄呢……?这个该死的宫怀瑾害了她。
她急匆匆地跑回自己的屋子,推开门,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桃花香气。
昏黑的屋内,于熄安静地坐在她的床榻上,昳丽精致的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对上她的目光。
“渺渺,你去哪了?”他问。
季渺渺站在门口不动,“你醉了,于熄。”
此时于熄忽然一步一步朝她走去,高束的发尾和耳坠都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干净漆黑的瞳孔亮晶晶的,同时,季渺渺感觉手臂上的花纹好像在发烫。
最后,他把头靠到她的肩上,又一次问:“渺渺,你去哪了?”
季渺渺不回答,只是道:“你找爹说了什么?”
“我跟爹说我喜欢你,我要当你的——”于熄笑了笑,“道侣。”
季渺渺:“……?”
怎么连爹都喊上了?
于熄接着道:“但是他说,男人要拼尽全力才能留住女人的心,然后就莫名开始一直让我喝酒了。”
季渺渺忘记他脸上淡淡的绯红,酒气熏得她有点儿醉了,季深青到底给他灌了多少?
她伸手扶起他:“他这人就是这样的,你不用听他的你知道吗?”
“不。”于熄低头亲了亲季渺渺的嘴角,“我觉得他说得很对。”
“一定是我还不够好,才会让外面那些不知好歹的贱.男人来招惹你。”
季渺渺闻言愣了一下,果然他还是知道了,但她又忍不住觉得他这幅模样有些好笑。
“那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啊。”她笑着问。
“不,你很好。”于熄又用脸蹭了蹭她的脸,像小动物一样,他认真道:“我会努力留住你的心的。”
“师姐,今晚能不能陪我睡觉。”说着,他忽然把季渺渺一把抱起来。
季渺渺歪头笑了笑,于熄真的有点黏人了……好吧,不止一点。
就在这时,玉简收到传音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季渺渺:“?”
等下!
又响了一次。
不对!
“师姐……”于熄轻车熟路地摸出她的玉简,递到她面前,眼巴巴地看着她。
季渺渺咬牙:“师弟,我们不看了,睡觉好不好。”
于熄乖巧地点了点头,像是计划得逞一般,笑道:“好吧。”
*
半夜,季渺渺从床上爬起来,眼见于熄已经睡熟,她却一点都不困,嘴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酒香,她开始拿出玉简看。
——方才那两条传音。
司衡:师妹在做何事,我今日新做一道红豆羹,香甜软糯,入口即化,不止师妹何时有空回宗?
果然又是司衡,不过,他居然回孚还峰了?季渺渺想了想,现在已经半夜,还是明日再回复。
但她此时真的有点想吃这个红豆羹。
第二条传音是萧无际的,这人还改了个传音名,季渺渺差点没认出来。
妻子为小三出走的那个雨夜:在吗?我一个人受苦的时候,现在又是哪个小三睡在你枕边?
季渺渺:“……”
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回复:滚。
妻子为小三出走的那个雨夜:我懂,是小四对不对?
季渺渺内心默默翻了个白眼,随后收起玉简不理他了。
只是,一道黏稠又湿冷的视线落在了她的后背,一双手环住她胸前的手,于熄身躯靠上她的后背,淡淡的香气传来,他哑声道:“师姐,又是谁?”
是小三。
季渺渺带着他的身子往后倒去:“我困了,晚安哦,师弟!”
明日就把这些人的传音全都断了!
只是收回玉简前,她不知道给谁发了一些传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