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她没有丝毫犹豫。
那时她五岁。记忆清晰。
她又说这种话,分明是给他机会,“回来我身边。”飞雄说,“没事的,你回来吧。”
林云初松开手,“我有东西给你看。”
餐具推开一边,照片摆在餐桌上。
“我不明白。”飞雄撇了眼照片。
“你比我明白呀。”林云初心急,她指着照片上的两个人,“他们在做的事,你比我明白呀。”
“照片从哪来的?”
“这你不要管。”
“云云。”
林云初低头,躲开飞雄的眼睛。
“云云。”飞雄问林云初,“你想我怎么做?”
林云初的声音很低,“她是卧底。”
“她不是。”飞雄握住林云初的手,“云云,看着我,你想我怎么做?”
“我不知道。”
“你回来,她走。”飞雄说,“就这么简单。”
“不是的。”林云初摇头,“这件事和我没关系。”
“那你为什么这么关心?”
林云初答不上来,飞雄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
“Andy。”
飞雄离开的脚步停了;他又几步走回林云初身边,低身亲她的额头。
“你是我的妹妹。”飞雄摸了摸林云初的头发,“我会永远疼你爱你。”
“你不可以留她。”
飞雄避开林云初的话题,“我点了你爱吃的菜,多吃点再走。你瘦了,下次见面要长胖一点。听话。”
菜,林云初一口没吃,飞雄走了,她也走了。过了两天,林云初在报纸上看到飞雄被抓的新闻。
“你说了,他不听。”越儿从林云初手里抽走报纸,“收收心,我们还有正经事要做。”
“我没事。”林云初说,“我想自己呆一会儿。”
站在床边,林云初从被铁栏杆和电线割成无数小块的窗户向外看。天也被割成小块了,还有她的思绪。她说了,他不听,她的眼泪流出来。那天她有没有哭呢?至少是眼中含泪。往日她有如此表现,他都会服软。
一双手从背后抱住她——是李振北。
“他爱上她了。”林云初无不落寞,“你会像他爱她那样爱我吗?”
“他不爱她。”李振北说,“但我对你的爱比你以为的深。”
多奇怪,世界上最会笼络爱的人是一个不懂爱是什么的傻瓜。她看轻了自己的爱,更看轻了他们对她的爱,所以她总是从一个人身上跳的另一个人身上,所以她总是漂泊。
明知林云初不会信,李振北还是说:“我永远爱你。”
林云初看着窗外来往行人,觉得自己是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