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立刻将手中闪着金色光芒的纸张展开,举起来展示给所有人看。
南恩一边看着那张纸,一边缓缓向蒂斯凯神父走近。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冥冥中有一种指引,召唤着她去揭开一场奥秘,可是关于那奥秘的本质,她又有些抓不住灵感,像是太阳出现的前一刻,满天的雾没有散去,仍然遮在眼前。
休见到南恩往那边走,左右看了看,都不是熟人,索性跟着她一起过去了。
蒂斯凯神父仍是兜帽和面纱挡住整张脸,堪堪露出一双眼睛和眉毛,整个人有一种神秘的气质。
普瑞斯特见到举起来的证明,也没有什么好质疑的,意外沉着地问,“那么,蒂斯凯神父,您为什么要让两个女人来针对我呢?既然您已经过来了,我希望您给我一个答案。”
伊路米纳森一边卷起纸张一边淡淡地道,“普瑞斯特大人,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只不过我恰巧完整目睹了所有事情经过,因为见不得好人受委屈,也不想让世人被你这样一个坏人蒙蔽,所以特地来揭开你伪善的面具。你利用一个纯贞的妹妹对哥哥的关爱,曾逼迫她委身于你,这与被你判处了死刑的阿锊司先生所犯的错误,难道不是如出一辙吗?甚至可以说是更过分的,毕竟阿锊司先生和他的爱人是两情相悦,而你则是滥用职权恃强凌弱、仗势欺人,不是吗?”
普瑞斯特还是那句话,“空口无凭,除非您拿出确凿的证据,不然我绝不认罪。”
伊路米纳森似乎是早有准备,他对着人群拍了拍手,从人群中走出一个穿红黑制服的狱官。
普瑞斯特惊讶地睁大眼睛,“捷勒?你怎么来了?”
捷勒无视了他的问话,径直在伊路米纳森面前跪下,“蒂斯凯神父,您要的证据我带来了。”
“好。”说完,伊路米纳森淡淡抬头,那双眼睛定定地看着普瑞斯特,“你不是想要证据么?我现在说给你听,今天凌晨三点,我去往监狱慰问死者,捷勒狱官却收到一封奇怪的公文,上面写明要提前阿锊司先生的行刑时间,这种怪事前所未有,请问捷勒狱官,那封公文是谁给你的?”
捷勒低着头,说话的声音却铿锵有力,“回神父,正是普瑞斯特大人。”
“他可告知了你这么做的原因?”
“没有。”
“哦?”伊路米纳森掀起眼皮子,看向普瑞斯特,“请问祭司大人,您能告诉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普瑞斯特被问懵了,“我、我只是担心有意外!”
“会有什么意外呢?这与法律相违背吧?”
普瑞斯特气愤了,同时他还有些懊悔。
早知道那时候传口谕了,这样就可以耍赖不认账,死无对证,现在就不用被人贴脸质问。
贴脸……
普瑞斯特似乎想到什么,开口道,“蒂斯凯神父,您说的话难道就一定作得真吗?之前光明神大人说过,任何一个出来作证的都必须大大方方地露出面貌,您这样遮遮掩掩是怕什么呢?”
他从来没见过蒂斯凯长什么样,从第一次见到对方起,对方就是戴着兜帽披着面纱的模样,仿佛十分害怕被人知道真实身份。
普瑞斯特心里笃定,对方身上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伊路米纳森伸手轻轻扯了扯兜帽,那双隐藏在后面的澄蓝眼眸别有深意地看向普瑞斯特,“祭司大人,您确定要我揭开面纱吗?”
普瑞斯特以为他怕了,“没错,你敢吗?”
伊路米纳森轻笑一声,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说时迟那时快,休突然从南恩背后一个箭步上前,眼疾手快地掀开了伊路米纳森的兜帽,连带面纱也一并拉了下来。
在一片惊讶声中,休抬头定睛看清楚了神父的模样。
然而这一看,差点没把他吓得扔掉手中的面纱。
毫无瑕疵的俊美的脸庞,充满神性的庄严的眼眸,不是光明神大人是谁?!
休结结巴巴道,“光光明……”
完全说不出话来,腿已经吓软了,休此刻只想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