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房间怎么成这样了?”典儿站在门口惊呼道,然后整个人扑进身旁太史弘的怀里,娇声说:“太子殿下,奴才好怕啊!”
太史弘也站在门外探头向内看,摩挲着典儿安慰他:“别怕,别怕,本宫保护你!”
此时白清栩正靠着墙坐在地上,他左手扶住洛衡,右手把着剑柄,长剑连鞘撑在地上,连日来的奔波本就让他消瘦不少,再加上方才又将洛衡的毒引到自己体内,全身虚弱乏力,面色惨白毫无生气。
但这一切看在太史弘眼里却别有一番风味,瘦削分明的骨骼,白皙俊朗的面庞,怪道是有人曾说那病美人“病若西子胜三分”,当他的目光落在那张脸上,心里顿时涟漪不断,于是抬脚进到屋子里,还顺手将门关上。
典儿嘴里虽然抱怨,但也还是跟在太史弘身后走进来,怯生生地拿眼光扫视整个房间,当他看到地上坐着的白清栩时眼底突然泛起警惕,上前拉住太史弘道:“太子殿下,咱们走吧,这两人好可怕,还拿着剑!我去让店家换间房。”不过他眼里却是半分恐惧也瞧不见,反倒多了几分恨意。
太史弘袖袍一拂将典儿的手甩开,他问白清栩:“你叫什么名字?”
白清栩眉头微蹙,他知道眼前这人乃西梁国太子,但却看不明白对方的意图,于是拔出长剑指着对方:“站住!”
太史弘虽不以为意,但还是停止继续往前:“真是没想到,南隅这种粗鄙之地竟会有如此绝色!”
典儿气得在一旁直跺脚:“太子殿下!”
太史弘压根不理会,轻声笑道:“本宫乃西梁国太子,不日便将回国,你可愿与本宫同去?我们西梁的富庶那可是人尽皆知,你跟了本宫,以后皆是富贵荣华锦衣玉食,怎样?”
白清栩根本无暇细听太史弘的话语,他感觉自己左手整个手臂似乎都已失去知觉,麻木刺痛感正朝身体其他部位漫延,胸口一阵气血翻涌甚是难受,他努力地压制住那股往外涌的冲动,喉咙泛着零星的黏稠,然而还是有血涌入口中,嘴里立刻溢满血腥味,他没忍住吐了出来。
典儿见白清栩竟然这么不识抬举,还啐了一口,顿时一股怒气涌上心头,骂道:“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啐我们西梁尊贵的太子殿下!”随即又恢复娇声道:“这人这么顶撞太子殿下,殿下可不能放过他!”
白清栩:“……”
太史弘哈哈一笑:“看来你这是中毒了啊。如果本宫猜得不错的话,你这样子多半是中了游霄的蛇毒,他那鞭子乃毒蛇的蛇皮编织而成,并且常年浸泡于蛇血之中早已剧毒无比。不过你放心,我一定让游霄给你解药。”他顿了顿,“游霄这蛇毒,中毒之人起初是伤口麻木刺痛,接着便是四肢,直至五脏六腑,最终全身爆裂出血而亡。”说完便往前靠近白清栩。
白清栩强忍着喉咙的恶心感,信手一剑,将面前断裂的茶几劈开,厉声道:“你站住!再往前我就不客气了。”他让洛衡靠在墙上,自己缓缓站起来,他竭力保持着自己身体的平稳往前迈步将洛衡护在身后。
太史弘楞了一下,他没想到白清栩身中蛇毒竟然还能这么自如地使剑,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但脸上依旧带着得意的微笑:“你中的这毒一个时辰之内没有解药便会毒发身亡,留给你做选择的时间可不多了!”
白清栩冷笑道:“不必了,阁下还是另寻他人吧,我对……这些毫无兴趣!”
太史弘并不生气,眉毛一挑:“有些事情不试一下又怎可知呢?我……”他的话还未说完,呼的一声,太史弘便觉得心口一痛,他低头看去,胸前寒光闪闪,白清栩手握长剑,而剑尖正抵在他的心口处。
白清栩冷然道:“别动!”
太史弘哈哈一笑,撤身朝后顺势一退,双手运掌拍出,左掌发力拂长剑,右掌抓向白清栩,他深知对方身中剧毒拖不了多久。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对方竟然还是躲开了。
眼见太史弘突然出手,白清栩也是又惊又怪,惊的是对方的掌风之迅疾,怪的则是这太史弘似乎并不如先前看起来那么草包。好在毒素扩散范围还小,体内真气尚且还能运转,他侧身一闪,抽身回手,将真气注入剑身,剑尖一抖将对方的掌风化解开去。
这一击也是大大出乎太史弘的意料,他瞪着双眼惊讶的看着白清栩。
白清栩叹道:“阁下身为西梁国太子来到我南隅想必都为国家大事,倘若此事传扬出去,世人皆道西梁太子只是个耽于美色的草包,西梁子民又会作何想呢?”
此话一出,太史弘陡然变色,别人都道他这太子的身份只是因为刚好生在皇后肚里,比起勤于政务的兄长来毫无能力,甚至朝中不少大臣都暗地里支持兄长挑自己的错处,一想到这些,他不禁又恼又怒,飞身便朝白清栩扑击过去。
太史弘双掌齐发,凌厉迅疾,左掌一拨便往墙上拍去,掌风落处墙柱崩塌,犹如狂风过境。右手则在空中变掌为爪,径直向白清栩面门抓去,哪知白清栩身形一晃,太史弘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