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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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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随意地垂在身侧,脑袋埋在胸前无力地耷拉着,身下没有铺任何东西,他就这么席地跪在青石板的地面上。即使双腿早已经因为麻木而失去知觉,但膝盖上接连传来的阵阵刺痛依旧让他有些难以忍受,昨天还红肿得一碰就痛的脸颊今天似乎消退了不少。午后的天空蓝得如同水洗过一般,和煦的阳光穿过高墙照在身上,白清栩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他伸出双手撑在膝盖上换了个姿势缓解双腿的不适。

虽说在回晟都之前他早已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但事情的发展依旧远远超出他的预料。他预想过那位九五之尊的父亲不会听自己任何的意见,但却完全没想到对方竟然连面都不让他见,并且在他试图强行进入临渊阁的时候还下令让侍卫进行武力拦截。于是白清栩转而决定先去找魏昭确认一下情况。然而无论是三尺监、夏官枢还是皇城内外,甚至连街头巷尾的平民百姓都知道魏将军谋逆被捕入狱,却无一人知道他被关在何处,案子由谁审理进展如何等等。

白清栩明白当一件事只能听到一种声音,只被允许出现一个结论,那一定不正常。可是毕竟他在朝中毫无势力,无论怎么奔走打听却总是被人拒之门外,无奈之下他再次回头来找白霈,同时也暗地里让洛水和洛衡悄悄继续追查魏昭的下落。然而连续七天,每次去往临渊阁都被父亲以各种理由拒之门外,昨天好不容易得到召见,自己才刚提了魏昭的名字便被打断。

“国师,朕的旨意难道没有传达给皇子吗?”白霈端起茶杯打断白清栩的话,随后漫不经心地问站在书桌西边的凌无烟,双眼连抬都不抬依旧停留在面前的奏折上。

“是老臣失职,一直忙于各种杂事,还未找到机会告知殿下。”凌无烟快步走到白清栩身旁压低语调说道:“殿下若为自己计,万不可替他求情。”

白清栩自顾自地行完礼说:“孩儿并非是要替魏将军求情,只是从小到大他对于我来说都如同家人一样,若是他真的犯下谋逆这样的大罪,以后怕是无法再见了,所以恳请父皇允许孩儿能够见他一面。”

凌无烟再次出言阻止:“殿下,快别说了。”

“让他说!”白霈一拂袖站起来,“原本朕念着父子亲情,想要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结果你不但不好好反省,竟然还将那个乱臣贼子视为家人?”

虽然关于魏昭的罪行早已传遍各地,但亲耳听到白霈以这四个字来称呼他,白清栩心里依旧涌起几丝愤怒,不禁脱口而出:“若魏将军真如陛下所言是乱臣贼子,难道不应该彻头彻尾查清楚吗?据我所知现在无论是三尺监还是夏官枢都无人参与,甚至连案件的卷宗都找不到。”

“这些都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情,你只要安安分分谨守做南隅皇子的本份就好,不该你管的事情就不要过问。”

白清栩更是感到诧异:“安安分分?”

这话似曾相识,只不过当时的对象并非自己而是母亲鸢尾。在白霈刚刚掌权之初,南隅刚刚经历过战争,国家百废待兴。鸢尾四处走访体察民情,了解到不少民间疾苦,于是提出全国免征三年赋税。原本青女后人的身份便让百姓对鸢尾很有好感,免税的政令一出更是对她大加赞赏。再后来她又陆续提出很多利于百姓的措施,使得她在百姓之中的声望也越来越高。只不过自古以来利国利民的未必就能利于统治者,所以激起朝中部分大臣和贵族的不满,再加上民心所向使得白霈也开始收回给她的权利,直至最后只能做一个花瓶皇后。

想到这些白清栩冷笑了一下,自己这个父亲还是和那时候一样,他担心的只有自己的权利。

凌无烟连忙冲着白霈使了个眼色,白霈便转而笑着对白清栩说:“前些日子你在浩淼峰驯服白泽的事,朕都听说了。由于你驯服白泽保住阿毗箓有功,对于你私自离开宣陵山的事情朕决定不再追究。”

难道真的如卢傲所说并没有什么圣旨?那魏昭又为何要假传圣旨让自己离开呢?又或者对方只是在试探自己?

“殿下何不趁此机会将阿毗箓献与陛下缓和一下父子关系?”凌无烟在白清栩耳边轻声提醒。

又是阿毗箓。

“孩儿今天不是为此而来的……”他话还没说完,两下清脆的耳光声凭空响起,脸颊立刻肿胀疼痛起来。

白霈怒不可遏:“你是决心要站在那个逆贼那边?”

白清栩十分不解,他看着眼前的父亲,那双眼睛透露出狰狞和凶狠的光芒,仿佛瞪着的并非自己的儿子而是仇人。

“朕问你,那日你私自离开宣陵山到底是受何人教唆?”

被打的地方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白清栩伸手摸了摸,似乎更加肿了。他虽然心里很是气忿,却也下意识地隐去魏昭曾经去宣陵山找自己的事情,只是回答:“无人教唆,都是我救师父心切,所以才会擅自离开,与其他人无关。”

“还在胡说!”白霈用力一掌拍在书桌上,“魏昭前脚才刚走,转头你就接着离开,你当朕一点也不知情吗?”

白清栩愣了一下,他没有料到白霈竟然都在监视自己,只要解释道:“魏将军只是来告诉我浩淼峰的情况……”

白霈突然厉声质问道:“这里面有没有你?”

“什么?”白清栩这才猛然意识到这件事似乎并非只是想要陷害魏昭那么简单,或许幕后之人是冲着自己来的也不一定。

“朕也一直奇怪,魏昭明明早已手握重权多年,为什么早不叛变晚不叛变,偏偏在鸢尾离世你回来以后就生出不轨之心来。”白霈嘴角自嘲似地上扬了一下,“你们通通都认为是我害了鸢尾是吗?你是这样,魏昭也是这样?”

面对白霈的质问,白清栩不知道如何回答,虽然他心里对母亲鸢尾的死充满怀疑,但也不愿意相信那是母亲枕边人所为,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不这么认为,至于魏将军,孩儿也从未听他说起过。”

“朕是皇帝,就算是错了又如何?难道你们要逼朕下跪道歉吗?”

有一瞬间白清栩似乎看到白霈眼里的不安和迷茫,但转瞬之间又恢复成往日那样深不可测。

“好了,朕不想再听你狡辩,你给我跪倒门口去,好好反省!”

就这样,白清栩被罚跪到此刻,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白霈为何总是反复无常,但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自己为了向他示弱而甘愿跪在这里是无法得到魏昭的消息的,必须想寻别的出路才行。事到如今已经不仅仅是为了救魏昭那么简单,他感觉整个似乎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将要发生。

一阵喧闹声响起,接着是纷乱急促的脚步声,看来有人正急急忙忙朝临渊阁赶来。绕过宫墙拐角后,来人快速飞奔到面前,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袭白色的绸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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