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也发现最近课间找林既白的人变多了很多，之前林既白不论是在上课还是课间都会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写写题，背背书什么的。

几乎没人会去打扰他，当然，除了程也——程也课间不补觉的时候一般会把凳子拉到过道，和林既白一起看会书。

他俩座位在最后一排，也不会挡道。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林既白周围的位置都被占据了，程也挤都挤不进去。

程也和蒋毅去完洗手间回来靠在后门交流情报，程也在读书角随手拿了本书挡住脸。

“蒋毅，那是咋回事？是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最近找林既白的人怎么这么多。”程也朝着人群的方向挑眉，林既白忙的都没空理他了。

蒋毅薅走程也掩耳盗铃的书放回书架上，“你干什么遮遮掩掩的，一副此地无银的样子。”

“诶我这不是怕破坏我在外的高冷帅气的男神形象吗？”

程也把蒋毅拉到教室外面右边人比较少的走廊上，压低了嗓音道:“要是被人知道我问你八卦，我精心塑造的三年的形象那不就全泡汤了。”

“我是专业的，一般是不会轻易笑的。”程也闭着眼抹了把脸，全是刚刚蒋毅喷到一旁误伤了他的口水。

“啊，对不起兄弟，实在没憋住。”蒋毅拿出一张纸给他擦，“你最近可能忙着训练没空翻校园热榜。”

“我之前不是给你发了个帖子探讨校内帅哥大洗牌，校草争夺战火花四溅吗。”

“上次林既白运动会那风头一出，多了好多投票呢。”

“最近就咱们班，有人鼓起勇气在课间问林既白考试题，在班级群里说林既白人特别好，讲题温柔又清晰。”

“呃，就成现在这样了。”

蒋毅挠挠头，他也不知道咋的，那些人为什么不去问老师啊，林既白那儿快成办公室了。

程也点头:“原来如此，林既白当然很好，我最先就发现了啊。”

程也和林既白在寝室一起吃阿姨送来的饭菜水果的时候，林既白从来不容气说谢谢，吃到喜欢的会笑眯眯地说好吃，不喜欢的就只会尝一下，然后偷偷不碰，但也会说好吃。

后来程也就知道他挑食，有很多不吃的，吃饭时会自觉先把那些林既白不吃的东西都挑走。

埋头吃饭的时候偷偷观察林既白偶尔吃饭好吃的会露出的浅笑。

程也没什么多余的想法，只是觉得又有礼貌吃饭又优雅，比什么吃播都下饭，他能比平时多吃一大碗饭。

林既白已经完全融入班级集体了，程也仰着头背靠墙壁，从耳朵边取下一直夹着的黑笔做出叼烟的姿势，一副吾家有子初长成，欣慰又忧郁惆怅的样子。

蒋毅嘲笑他拿支黑笔装什么忧郁，程也难得没和他贫，心里有种很难言的感觉，就像昨天吃的酸橘突然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还汩汩往上冒着酸水。

都怪自己没听阿姨的话少吃点橘子，一连吃了好几个。

预备铃响后程也和蒋毅回教室的路上还计划着晚上下课去校医务室看看自己有什么毛病。

坐回座位上的程也侧着身子弯腰在桌肚里掏上次的考试试卷，刚刚科代表说这节课英语老师要请人讲错题。

程也不太会收纳，他的试卷都是重做错题全对之后直接塞进桌下的。

他在那儿翻箱倒柜找出一堆比风干了三年的盐菜还皱巴的试卷出来一张一张展开捋平。

程也一坨坨看过去，知识的分量果然不轻，不过老师要的那张知识载体还是没找到。

程也的动静已经尽力弄得很小声了，但在教室这个巨大的花盆里，别人是一棵棵竖直的仙人掌，就他一个坑里凹下去扮演仙人球，浇水的老师一眼就能看出他在干什么。

英语老师走下讲台，程也迅速抽了张试卷放在桌面上，一抬头视线正好和英语老师对上。

程也:……不要过来啊。

“程也，你不能因为考得好就随便在老师的课上看数学卷子吧。”

“我看你翻箱倒柜找了半天了，认真听讲，跟你旁边的人一起看吧。”

英语老师说完转头让最右边的那列同学轮火车讲完型思路。

程也尴尬地把桌上的数学试卷重新塞回桌里，蒋毅在他旁边竖起试卷给他打手势让他和他一起看。

程也眼珠一转看向另一边的林既白，试卷很整洁，用红笔做的标记一目了然。

蒋毅花花绿绿各种颜色的笔写的字估计只有他自己看得懂。

程也挪动凳子消除那点过道的距离，更靠近林既白的座位。

直到程也距离和林既白快小于一公分的时候，林既白才侧脸看了他一眼，程也用期待的眼神刚回望过去林既白就移开了视线，把卷子展开了点，继续根据试卷上的错题查漏补缺。

程也看他做的认真，正在讲的题他已经掌握得不错了，就在低头看向林既白的试卷的同时顺便扫视了一圈他的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