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

“闭嘴。”林既白掐住程也嗷嗷哀嚎的嘴巴，手动静音。

“他不会在外人面前撕开那张好父亲的人皮面具。所以他不会拒绝。”林既白随口解释两句，“后面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程也呜呜两声，举手示意他还有问题要问。

林既白一放开他的嘴巴，程也就机关枪似的突突出声，“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靠靠——”

“他凭什么打人，现在是法治社会，他凭什么打你。”

“要不趁他还没走，我找人把他套头打一顿给你报仇。”

“啊啊啊啊，气死了，要选个最丑最臭的麻袋。”

“你停一下……”

“啊啊啊啊啊，我靠气死了，我要把他脸撕烂，多厚的脸皮……”

“你停一下。”

“怎么就打不透呢，怪不得一大男人涂那么厚的粉底液，感情是心虚。”

再次手动静音，世界都安静了，林既白嘘了一声，揉了揉额角，头疼。

程也疯狂眨眼，右手比四发誓自己这次真安静了，林既白才放开他。

反复深呼吸好几次，程也仍是气呼呼的，“他为什么……”

“唔，老东西就是很容易发神经，”林既白漫不经心地说:“大概是因为这次月考成绩把他气到了。”

程也眼睛都睁圆了，林既白的成绩还不满意？！老头真要上天。

程也的心思都写在脸上，林既白看得分明，他笑了笑，“你放在我那儿的奖牌我给你放在你抽屉里了，这次不是第一。”

“谁说那是第一的意思？”程也想明白了，“那是只有一个林既白的意思。”

“就是给你的，只有一个我喜欢的林既白。”

“你上次……”程也打断林既白，“上次那是上次的意思，以后是以后的意思。”

“那是我认识你之后第一场在南厦获得的金牌，就该是给你的。”

程也觉得自己话还没说清楚就到家了，止住话头准备把林既白带回家之后再聊。

刚到门口就听见汪汪两声狗叫，旺仔的残影一晃而过扑到程也膝头，兴奋地一跳一跳想往上爬。

“旺仔旺仔，哥哥想死你了。”程也抱起几十斤巨物像拎了张纸，捏着旺仔的爪爪给林既白打招呼。

“哥哥哥哥，还记得我吗。”程也声音搞怪，旺仔也配合得适时汪了两声。

鼻头动着到处嗅了嗅，突然从程也怀里跳下，程也手滑没捞住，被狗爪踹了好几脚。

好像历史重演，程也看着旺仔围着林既白绕圈圈，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躺下漏出肚皮，爪子扒着林既白的裤脚要摸。

程也提前伸手在旺仔头上随意rua了两下，态度非常敷衍，着急忙慌的提着医院开的药牵着林既白跑进屋。

边跑边喊，“外面冷，别冻着了。旺仔快跟着进来啊。”

旺仔也不生气，从地上弹起来跟在程也和林既白身后一蹦一蹦地进屋。

整间屋子都被壁炉烧得暖烘烘的，程也又给林既白涂了一次膏药，让旺仔领着林既白楼上楼下四处转。

他跑到阿姨房间请阿姨做点清淡的粥，要吃点东西林既白才好吃药。

突然想起什么，程也冲上二楼自己的房间，林既白正背对着门口坐在床上被旺仔缠着玩儿球，周身气场比在医院的时候温和了不少，笑得很真。

好旺仔，就这么着别动。

程也贴着墙小心翼翼地走到自己桌边，准备把桌上大咧咧摆着的相框藏好。

“汪汪——”

旺仔给他打招呼，笃笃跑到程也身边转悠，林既白回头，程也靠着墙姿势很是别扭，透处几分手忙脚乱。

程也给旺仔使劲打眼色，旺仔充耳不闻，认为程也手里肯定有好东西。

一个不注意，垂在腿侧的相框就被旺仔用嘴叼走了，旺仔跑到距离程也较远的窗户边，甚至把头藏进窗帘后面偷偷舔了舔抢来的什么好东西。

程也跑过去在旺仔翘着的屁股上拍了下，“干什么呢，顾头不顾尾的。”

伸手从犬口夺“食”，拿回自己的黑历史。

谁知道旺仔把相框吐到地上的时候正面朝上了，程也拿出来的时候林既白正好站起身走到他身边。

程也紧张得一哆嗦，手一抖，相框就啪一声掉到地上全方位的展示在林既白面前。

程也吸气，眼睛一下就闭上了。

没眼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