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不满:“你干嘛对这家人这么好,人都是坏东西。”
舒佑道:“不是的,他们都是好人,而且他们是积善之家,福泽绵长,在这里修炼比别处好多了。”
二姐没反驳,在这方圆百里,这里确实是修炼的最佳地,也就没再责怪,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随便你,我要去补觉了,昨晚都没睡好,瞧瞧,我的毛色都暗淡了。”
它如人间女子一般摸摸脸掐掐腰,跃下屋顶身形如影,很快就消失在山林之中。
“三哥,我饿了。”阿四砸吧嘴,摸摸肚子。
舒佑牵住它的爪爪,“走,哥带你去找吃的。”
让他留下,怕是要把这家给吃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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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杜衡醒来只觉神清气爽,身上有劲,伤也不疼了。吃了早饭,他装了几只饼当干粮,背上背篓拿上攀岩用的绳索和小锄头,准备上山采药,屋外却来了三个人,瞧着面生,不等杜衡开口其中一人便道:“你就是杜衡吧?”
杜衡道:“我是,你们是谁?”
那人道:“这你别管,咱们就跟你说句话,你和陆家哥儿的婚事黄了,劝你趁早退婚吧。”
杜衡微怔,随即道:“我都不知道你们是谁,凭什么听你们的?”
另一人不耐烦道:“反正你早些退婚就是了。”
杜衡好气又好笑:“我与陆家的婚事,与你们何干?连身份都不敢表露,竟有脸大放厥词,真是可笑。”
一人嗤道:“咱们的身份,告诉你也无妨,清远镇首富王员外家,你这穷酸可惹不起,咱们好心先来提醒你,可别不知好歹。”
“就是,咱们三公子已经考上了秀才,前途无量,你撒泡尿照照自己,赶紧退婚,省得到时候丢人现眼。”
杜衡明白过来,冷哼道:“原来是那位,可惜,退婚需媒人作证,双方父母在场,就凭你们几个喽啰,没资格让我退婚。”
三人中一个脾气爆的撸起袖子就要动手,田桂芝急忙跑出来挡在杜衡面前:“退婚,我们一定退婚!”
杜衡将她拉到身后,道:“娘,当初是陆家死乞白赖要许婚约,如今几句话就想退婚,没那么便宜的事。”他直视三人,冷冷道,“告诉陆玉竹,想退婚,让他们亲自来找我。”
那三人面面相觑,一人道:“杜衡,三公子让我们来找你,已经是给了面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穷酸莽夫,不过是想要好处罢了。”一人拿出一个钱袋扔在地上,“这是三公子赏你的,劝你识实务,别给自己找麻烦。”
杜衡捡起钱袋,在手中颠了颠,打开看一眼,抬眼一笑。三人当他收了,正要奚落,却见他将钱袋一扔。
“这是我赏你们的,现在马上,从我家里滚出去。”
三人又气又恼,但也不能真的动手,事闹大了那边没法交差,只好捡起钱袋,临走还要放几句狠话:“你小子,你等着,有你的好果子吃!”
三人走后,田桂芝心有余悸,忧心道:“阿衡,他们要退婚退了就是,何必多生事端呢。”
杜衡道:“娘,陆家要退婚,大大方方来就是,写了退婚书归还定礼,这婚退也就退了,可现在来的,是王家的人。”
田桂芝一愣,刚才情势紧张,她没顾得上细想,这会疑惑道:“是啊,这和王员外有什么关系?”
杜衡苦笑:“娘,你不知道,那陆玉竹早已与王员外家的三公子有了私情,这才会急着要我退婚。我先前还当只是传言,现在看来,哼。”
田桂芝有些难以置信,但也无法,叹道:“唉,这也是没法子的事,都怪我,那时候陆村长想订婚,你爹想回绝,是我劝着定下的,哪想到会这样……是娘害了你啊。”
“娘,这事不怪你。”杜衡忍着怒气,安慰道,“这样也好,早日看清了陆玉竹的为人。您去歇着,退婚的事我来处理。”
田桂芝道:“你忍着些性子,万事以和为贵,别得罪了陆村长家,还有王员外……唉,你刚才那样,不知他们会不会为难你。”
“没事,我能应付,就不信没王法了。”杜衡宽慰几句,紧皱的眉头却未松开。
他对退婚一事本无执念,但王家人这一闹,让他心中反生不忿。陆家想让自己提出退婚,无非是为了自家的利益,若是由陆家退婚,陆玉竹身有婚约却与人有染,按律当受杖刑,还要双倍返还礼金。若是由自己提出退婚,他们顶多被嚼舌根,不会有什么实质伤害。
既然它们不念旧情目中无人,就别怪他不给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