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立即起身:“怎么了?”
田桂芝也从屋里出来,只听田宁道:“狗……狗把苗柱子咬了,他们堵着阿若不让走,还要把狗打死!”
杜衡当即就赶了过去,舒佑和田桂芝也跟着,因为着急田桂芝还跌了一跤,舒佑扶着他,被杜衡都甩在了后头。
溪边,看热闹的人围了不少,杜若浑身湿透,紧紧抱着狗仔,眼眶是红的,但瞪着那些人,透出几分叫人忌惮的狠劲来。
“打死我的狗,就先打死我!”
狗仔不见平日的温顺憨傻,在她怀中呲牙低吼,瞧着确实有些吓人。柱子捂着鲜血淋漓的小腿哭嚎,苗大娘正骂得唾沫横飞,苗家男人也来了好些个,气势汹汹得要讨个说法。
杜衡推开众人赶到杜若身前,先脱了外衣将她裹住,一时愤怒焦急冲上心头,脸色都涨红得吓人。看到大哥杜若憋着的一股气就泄了,抱着他哭起来。
杜衡抱着她安慰,等田桂芝和舒佑赶到将人交给他们,转身盯着苗家人,气势骇然,苗大娘一时都骂不出声了。
“青青,发生了什么事?”杜衡没管他们,只问余青青。
余青青惊魂未定,好不容易顺了气,道:“我们在这里摸螺,柱子过来……偷……偷看,拿水泼我们,还说……”
见他迟疑,杜衡问:“还说什么?”
此时田宁赶来,气呼呼道:“还说只要看了身子,阿若就要嫁给他,天底下哪有这么不要脸的东西!”
杜衡脸色铁青,鹰一般的目光射向柱子,柱子赶忙躲到苗大娘身后,苗大娘骂道:“小贱人胡说八道,分明是你妹子叫狗咬人,看我们柱子被咬成了什么样,今儿这事没完!”
杜衡冷冷道:“狗咬人这事我们认,但柱子做下的事,必须说清楚。”
田桂芝抱着闺女红了眼眶,杜若正是豆蔻之年,这时节天热,穿的衣裳薄了,被水打湿后紧贴在身上,身形便暴露无遗,这众目睽睽之下叫她一个姑娘家如何自持。
苗大娘还要骂,忽见田桂芝冲过来,抓起柱子衣领子就是一个耳光。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啪啪啪又是几个耳刮子,直将柱子都打懵了过去。
田桂芝涨红着脸一言不发,头发散乱,如疯了一般只是抓着人打,苗大娘和她两个儿媳妇都拉不开,田宁上去帮忙,抓着苗大娘头发就不撒手。余青青虽然怯懦,但这个时候也去抓着苗家媳妇不让他们打着人。
苗家几个男人也要动手,被杜衡抓住肩膀搡出去两个,跌进水洼里,剩下的与他打在一起,一时场面混乱不堪。
苗家人虽多,但一番乱打下来竟没讨到好,杜衡看着稳重内敛,但打起架来毫不手软,还专挑人弱处穴位下手,几个汉子都不是他的对手。
柱子见这阵势吓得想跑,忽然脚下一滑跌倒在地,紧接着就被一只大手揪住脖子提了起来。对上杜衡阴冷的眸子,立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今儿本是来摸螺玩,不想在这片人少偏僻的水沟里遇到杜若田宁和余青青三个,对比之下杜若白皙水润更是惹眼。
半大小子正是对此好奇的时候,看着那截白生生的小腿充满遐想,又见杜若身上衣服湿了一些,贴在身上若隐若现,起了坏心思,借口打水漂朝水里扔石头,溅起的水花打在杜若身上,还故意朝她胸前屁股上丢,嘴里说着从父亲叔伯那里学来的荤话,要杜若嫁给他。
杜若气得不行,起初捡石头丢回去,后实在气急,叫狗仔去咬他,想把他吓走。
狗仔很听她的话,当即就扑了过去,吓得柱子抬脚乱踢,被狗仔一口咬住小腿,嚎得哭爹喊娘,将附近的苗家人引了过来。
苗家人拿着木棍石块要打死狗,杜若死死抱住,身上都挨了几下,但她顾不上疼,就是死也要护住狗。
他打小被爹娘杜衡宠着护着长大,哪里经受过这种事,但她知道自己没有错,在母亲和杜衡赶来前愣是没有哭出一声,只是盯着那帮人,倔强得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