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留在上边的竹筐和药材都没少,只是被翻的乱七八糟,里面剩的几个饼子被吃了,也不知是山里哪个饿着肚子的小动物偷吃的,好在水囊还在,在下面只能在清晨收集些露水解渴,此时赶紧喝水才是正经。
将东西重新收拾好,杜衡背起竹筐,让舒佑化为黄鼬睡在里头,他背着走,舒佑本不愿意,但杜衡坚持,他只得答应了。
一只黄鼬重不了多少,杜衡丝毫没觉得重,何况背着的是自家小夫郎,他更是高兴,更不觉得累了。
下山杜衡加快了脚程,正午就到了那处溪流,他脱下衣服在水里洗了洗,想把背上的血渍洗去,省得回家田桂芝看到了伤心。伤口经舒佑疗伤已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皮肉翻卷的疤痕一时半会没法消除,别让她看到就是。
舒佑扯了块衣角给他擦洗背上的血污,横七竖八的伤痕看的他心里突突,边擦边问疼吗,杜衡想说不疼,但念头一转,回头道:“疼得很,不过你给我吹吹就不疼了。”
舒佑依言往他伤口吹气,温温暖暖的,杜衡不禁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整个人都酥麻了。
洗了的衣服挂在空地晒干,杜衡光着上身,又用辣蓼草抓了几条鱼,如上次一样做烤鱼吃,还在附近找了些灰灰菜和水芹菜一块搅一搅烫熟了,吃着和家里用锅灶炒的差不了多少。
太阳好,衣服没多久就晒干了,杜衡把衣服穿上,想到了什么,看着自家小夫郎笑道:“那日我被蛇咬,你真是光着身子来救我的吗?”
听他此言舒佑脸上一红,道:“我那时刚能变成人形,还不会穿衣服……”
杜衡不由回想起那时情景来,庆幸好在是没让别人碰上,不然可就亏大了。
他看着舒佑笑,小黄鼬他喜欢,眼前的小夫郎他更喜欢,先前还因小黄鼬离开而难过想念,没想到他们竟是一个人,自己何德何能有这样好的运气和机缘?
接下来舒佑没有让杜衡背,化为人形陪他一块儿走,晚上依旧在山洞里对付一晚。杜衡又让他变为黄鼬,他好抱着他,能完完全全的护着他。
见他非但不害怕还特别喜欢,舒佑也觉得开心,窝在他怀里安安稳稳睡到天亮。不同于人形,这被完全包裹拥抱的感觉更是圆满,他很喜欢。
又赶了大半天的路,他们来到了小屋,歇了一会后便将先前采的药材和野菜蘑菇整理好,一块儿背回了家。
几天过去,药材和野菜都已不新鲜了,不过拿回去晒干保存也好,能吃个把月的。
他们到家已是亥时,刚敲门田桂芝就出来开了门,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披,杜若也出来迎他们,担心了好几天,这会心总算是放下了。狗仔也从睡梦中醒来,摇着尾巴屁颠颠过来蹭他们的腿,险些被踩着,它也乐此不疲。
“去,睡你的去。”杜衡拍了狗头一下,笑骂道,“蹭我一身毛。”
“怎么去了这么些天,没出什么事吧?快让我看看。”
田桂芝要看他们有没有哪里伤着,杜衡没有立即取下竹筐,挡着没让看:“娘,我们都没事,你去睡觉就是。”
田桂芝见舒佑好好的,自家儿子也面色如常,便问他们饿不饿。杜衡和舒佑其实都饿了,但不忍让田桂芝大晚上还操劳,杜衡说自己蒸个馒头吃就是,田桂芝二话不说就进了灶房,哪能让他们辛苦了这么些天,到家了还只能吃凉水就馒头。
田桂芝生火起灶,还从缸里拿了两个鸡蛋,这会家里没肉了,明天去林屠户那割些肉来,得给他们好好补补。
杜若拉着舒佑看了看,道:“阿嫂,瞧你都瘦了,脸色也没原来好,这些天可辛苦吧,往后别跟我哥进山了。”
舒佑笑道:“没事儿。”
他从竹篓取出一包树莓来递给杜若,这是他在路上采的,树莓易坏,按理说这么包着过几个时辰就该坏了,但他用灵力护着,到这会看着还跟刚摘的一样。杜若高兴坏了,抓了几颗就吃进嘴里,“谢谢阿嫂。”
“拿去慢慢吃,记得给娘留一些。”杜衡把小丫头打发了,取下竹筐拉着舒佑回房,先换了身衣服,破损的衣服也收在一旁好好补补,洗干净了还能穿。
田桂芝蒸了馒头,给他们一人煎了一个鸡蛋,还煮了鸡蛋汤,让杜衡和舒佑吃着,她和杜若去整理他们带回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