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酒那辆酒红色的跑车很好认,沈延带着于辞走近,先一步拉开后座车门,抬头看见副驾驶的人,愣了一下。
沈酒回头见到亲弟身后的omega也是一愣,道:“我去,你小子出门吃个饭还捡回来个老……同学啊?”
“姐姐好。”于辞说。
“衣服怎么湿了?”沈酒把到嘴边的老婆俩字儿咽回去,关心道,“还要不要外套啊,我外套在后座放着呢。”
“……他不要,”沈延把于辞塞进去,自己挨着于辞坐下,“你瞎啊,他身上这件就是我的,这位是?”
“许酿,许医生,”沈酒轻笑,抬了抬下巴,问沈延,“好看吧?”
沈延也猜到是沈酒嘴里那大美人了,确实好看,车里的光线这么暗都不影响这大美人的颜值。
许医生回头小幅度挥挥手示意:“哈喽。”
沈延冲她笑了笑,一转头给亲姐递了个眼神:追到了吗?
亲姐一偏头表示没看见。
沈延了然,没再说话。
“我把你俩送回万华?”沈酒慢悠悠地转方向盘,车窗外的彩灯映过来,方向盘那只手的骨节显得格外突出,“待会还得送许医生回医院。”
“行。”沈延随意应了一声,把脖子往后一仰,余光一扫身侧,于辞正闭目养神,后颈埋进身上的外套兜帽里,看上去乖得不行。
沈延心下一动,自己凑了过去,有意无意蹭人家一身信息素:“你累了吗?”
于辞:“……”
他抬手,试图把肩膀上那颗拱来拱去的脑袋推开:“你有病吗……信息素收收,熏。”
“我的信息素不比那傻逼的好闻?”沈延说,“当帮你喷了个香水。”
“早没味儿了,你自己信息素浓不浓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于辞小声说,“你喝了很多吗,酒味儿这么重。”
前排开车的沈酒看后视镜的频率明显变多了。
“就一点点。”沈延心虚地解释道。
于辞:“不信。”
“你刚刚加了那个omega的微信?”沈延自如地换了个话题,疑惑道,“你没看出来这家伙是个小绿茶么?”
于辞冷静的脸上闪过一丝迷惑,轻轻皱了皱眉:“他挺……可爱的。”
沈延:“……”
他心里的危机感更强了:“你不喜欢omega吧?”
于辞沉默地乜了他一眼,连催他收好信息素都忘了。
这货就差把“不是吧你放着我这么好一个alpha不要你去泡omega?!”写脸上了。
沈延还不至于傻成这样,从于辞的沉默中悟出自己想要的答案,笑了。
前面的沈酒按耐不住地问道:“你俩,这就,好上了?”
许医生闻言侧目,提醒她:“别老看后面,好好开车,这路不好开。”
于辞被沈酒问得凝固了一瞬,转念一想,这毕竟是刚见面就说他俩早恋的沈酒,这种话被她说出来好像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没啊,”沈延笑着,脑袋压着于辞的肩,多少有点炫耀的意味,“没追上。”
沈酒从后视镜看着后面俩未成年,心道高中生就是好啊,搂搂抱抱的不会被当成图谋不轨的变态。
她越想越不平衡,一踩油门加速到万华别墅区的大门口,一个急刹车:“到了,滚下去,滚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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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辞一直到家里身上都还留着沈延的信息素味儿。
这神经病不知道抽的什么风,执意要在他身上留点味道,跟狗子划地盘似的。
他刚打开门,又被家里的真?狗子扑上来一通蹭:“靠……大的小的全是狗子。”
十一月从远处冲过来扑他身上于辞已经习惯了,几个月大的阿拉斯加犬体型还不算大,再长大可就真受不住它这么扑了。
于辞把身上的狗子拎下来,换了拖鞋往楼上走,十一月就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腿后面上楼。
他拿了干净的衣服正要进去洗澡,才发现自己身上忘了还给沈延的外套,手一顿,把外套解来,鬼使神差地,把外套举到鼻子下,轻轻嗅了嗅。
沈延信息素那股红茶味儿存在感真是强得很。被他的外套和他本人贴了一路,于辞现在想闻到一点姓袁那傻逼的信息素都难。
这人跟信息素都一个样,莫名其妙的占有欲。
于辞不反感,相反的,他莫名觉得沈延这样嚣张至极的喜欢让他很舒服。
他脑子里冒出除夕跨年夜,沈延在喧嚣的烟花声下那句表白。
他一直没忘,反而几乎每天都能想起来,但脑子一团糟,什么都想不通。
沈延那人,表白之后就藏都不藏了,于辞每次走神都能发现他在盯着自己看,眼神里的欢喜满得要溢出来。
于辞长着这么张脸,情书本就收得多,当面表白的人也不少,但用苻晖的话来形容,就是他脑子里缺了根有关恋爱的弦。
哪怕在他面前表白的男女生脸红得一塌糊涂,说话结结巴巴,递礼物的手都抖得不行,他依然没法理解对方对自己的这种感情,也很难代入,所以每次都是冷静自恃地拒绝,总是波澜不惊。
直到沈延那句我喜欢你说出口之前,他都要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对表白这种事情免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