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辞醒过来的时候脑袋疼得要炸开，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这辈子都不要经历第三次宿醉了。

头疼，想死。

他皱着眉偏了偏脑袋，下一秒后脑勺就叫人给轻轻一托，他整个人被一只手往一个温热的怀里带了一下。

于辞：“？”

熟悉的红茶清香慢慢包裹他不算清醒的意识，他差点就这么再次睡过去。

等等。

等等。

等等。

这不是他家吗沈延为什么在这里？？

沈延回来了？

没等于辞意识回笼，房间门外传来十一月凄凄惨惨的呜咽声，还有狗爪子挠门板发出的细细碎碎的声音。

这狗子昨晚被沈延关到房间外头，只得委委屈屈的跑回自己的狗窝睡了一晚，这会儿醒了也根本不敢用力抓门板吵醒于辞，敢怒不敢言。

于辞想抬头看一眼身边的人，动作不大，还是吵醒了alpha。

“醒了？”脑袋上方传来沈延微哑的嗓音，话音未落，说话这人把脑袋埋下来，在于辞的颈窝拱了拱。

“……”于辞有点无所适从地缩了缩，沈延这动作跟十一月拱他的时候及其相似。他静了一秒：“你想死么？”

沈延：“……”

这语气一听就是于学神清醒的状态下会说的话。

沈大爷不免大为失落。

会哭还会粘人的于辞果然是酒后限定的。

不知道能不能找个机会哄于辞再喝点酒……让粘人辞返场一下。

于辞不知道沈延脑子里那些在自己眼里堪称荒谬的想法，他注意力全在沈延揽着自己后腰的胳膊上。

他头疼得很，暂时没能完整地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儿，能让沈延这么越界。

哦，想起来了，他坐在外面发呆的时候沈延回来了。他干了什么？哦……哭着质问沈延是不是不喜欢自己。

哭着……质问……

于辞闭了闭眼，开始思考咬舌自尽的可行性。

他的记性可太好了，喝醉后发生的什么，他还是一点儿也没忘。

甚至还记得，沈延为了不让他第二天眼睛肿的太厉害，帮他按摩眼睛按摩了好久，自己才睡下。

“还早，再睡会儿？”沈延察觉到他想起来，耍赖般地把人捞回来抱着。

“再睡，十一月该把家拆了，”于辞挣开他胳膊，掀被子下床找拖鞋，“怎么把它关外头啊。”

沈延看着于辞的背影，良久，视线一挪。于辞的床头有个电子闹钟，荧光屏幕在昏暗的房间里显示早上七点十分。

搁平时周末，沈延是打死都不可能起这么早的。

沈大爷表情麻木地斟酌了几秒，把被子捂在脸上思考人生，在睡觉和追男朋友两件事上挣扎了一会儿，选择了男朋友。

就他挣扎的工夫，于辞已经找到拖鞋洗漱完毕，推开房门出来，把门口委屈巴巴的狗子抱起来顺了顺毛。

他抱着狗子下楼梯，给十一月空了一晚上的饭盆添了狗粮，站起身，下意识的想去弄点早餐吃，走到厨房门前才想起，自己似乎不具备这个能力。

做一顿早餐他得先找个锅，把锅洗了，做完早餐他还得洗锅，把锅收好……想想就累。

于辞面无表情地想起楼上那位估计已经再次睡熟的沈大爷，破罐破摔的拿出手机准备点外卖，刚转身，沈大爷一脸幽怨地出现在他身后。

“起床之后第一时间去抱狗啊？我这么大一个男朋友在这儿，你看不着啊？”沈延把视线从远处在客厅吃的嘎嘎欢的狗子身上收回来，顶着一脑袋睡得乱七八糟的黑毛。

于辞听到男朋友仨字儿，点屏幕的手指一顿，被沈延发觉了。

沈延好像琢磨出什么来，俯下.身强行和于辞对视，轻笑：“你该不会不记得昨天晚上自己说了什么吧，于学神？”

于辞：“……”

于辞：“不记得了。”

沈延看见他飘忽的眼神就悟了。

哦，想起来自己哭过清醒过来觉得丢脸了。

“真的想不起来了？”沈延乌黑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眼神带笑，“我可录音了啊，我去拿手机。”

于辞看着他转身就要往楼上走，站在原地愣了一下，伸手就把他衣角给揪住了，一个用力就把人拽了回来。

被扯得连连踉跄差点去世在当场的沈延：“……草。”

这撒娇撒的，挺烈。

于辞说：“你是不是有病，你还录音了？”

“多有纪念意义，”沈延耸耸肩，“你不是忘了吗？”

“……”于辞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干脆破罐子破摔，“我没忘，行了吧？”

“诶——早说啊，”沈延乐了，愣是把于辞刚理顺的头发又给呼噜乱了，“逗你的，没录音呢，我都可惜死了怎么没给你录下来，妈呀喝了酒怎么这么乖这么可爱。”

于辞冷着脸把他爪子打掉，扭头看十一月吃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