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让她们退后,手在沈清言的手腕上搭了半天才轻轻呼出一口气:“她跟敬善堂的人病情一致,不过幸好发现的不算晚,还不至于难治,我给你们开个新药方,不过只能暂时压制病况,要想好全了还得去一趟敬善堂,那里一开始就是为时疫开的,所有人都比我有经验。”
吕文昭看看白晓再看看姚莲心,她看不出来的事一向不会多问,好奇心还没起来就立刻被她自己压住。
“好了,我们走吧。”白晓朝吕文昭歪了歪头。姚莲心和秋砚把她俩送出去,齐宁函看了一眼药方,的确都是清热的药材,也没有药性相克的。
姚莲心问她:“怎么样?要是没问题,就拜托庙里的小朋友出去买吧。”齐宁函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出门了。
齐宁函去找了那天晚上碰到的小女孩,让她们帮忙去药铺抓药。不一会儿小孩就回来了,齐宁函从包里翻出了几个铜板递给了她:“顺真大师说你最近在掉牙,不能买糖哦。”小女孩乖巧地点点头,接下铜板跑走了。
齐宁函打开纸包闻了闻,姚莲心问她:“怎么样?”齐宁函尴尬地笑了笑:“我毕竟不是大夫,只能说这里没什么可疑的味道,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小染可是个孩子,而且不怎么出水神庙,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秋砚把药包封好,揣在身上就往外走。
“去哪?”姚莲心忙问。“去找白大夫,我学过武,放心吧。”说完秋砚消失在了墙头上。
齐宁函把沈清言头上的毛巾拿了下来,跑到门口赞叹:“轻功啊,当年我们县里也有个武馆,可惜下了学云川总拽我去书铺,最后就没学成。”
姚莲心笑了笑,语气怀念道:“当年我懒,春竹的身子骨不算好,我们俩就学个基本功,她们俩倒是上劲了,尤其是秋砚,要不是她自己不愿意,现在也许已经继承当年那个大师的衣钵了。”
等了一会儿,秋砚翻墙回来了。她的发髻乱了不少,笑嘻嘻地把药包递给姚莲心:“白大夫说就是这个。”
姚莲心忽然觉得她跟沈清言格外的像,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辛苦了,我去煎药。”
小心翼翼地喂了沈清言几勺药,姚莲心坐在桌边继续看她的图,秋砚和齐宁函出去买饭。
吃晚饭的时候,沈清言终于醒了过来,秋砚给她端过去了一杯水,沈清言渴的不行,全喝光了。
幸好姚莲心做了一锅小米粥,正好沈清言醒了,就去端了一碗来。
“我睡了多久?”沈清言问她们。秋砚说:“一下午,现在是晚上了。不过白大夫说你得去敬善堂,她给开的药只能暂时压制住你的病,没法根治。”
沈清言点了点头:“那就去。”
三个人一齐看向她,沈清言还很虚弱,表情却有点挑衅的意味:“我病成这样了都敢去,你们不敢?”
姚莲心不上钩:“你找死?”
沈清言咳了好几声,看着窗外的雨幕轻声道:“在这里不也是等死吗?总要破局的,不能被困在这里。”
“你有办法了?有多少把握?”齐宁函问她。
沈清言笑了笑:“十成把握死在水神庙,三成把握去敬善堂,只能选后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