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看出,岳二公子是心悦六妹妹,自己若一走,六妹妹必将跟着走。
且看现在的岳二公子尚在气头上,若是他回去告状,自己定要被父亲好一顿说。
而且,母亲吩咐的,还未完成。
想到谢玉初,虽然未曾与其说话,看着模样却不似往日那般难以接近,想来母亲的消息是对的。
谢玉初真的会在湘州一带择妻。
想到这,姜双月感到脸上发烫,低着头,连岳子恒的话都忘记回了。
瞧瞧,给这孩子吓成啥样了,姜烟暗自对那岳子恒翻白眼。
她就不明白了,刚开始说得不是挺好的,不上山的留在此处,怎么现在只变成了上山和回家两个选择呢。
姜烟叛逆劲也上来了,如今已闹到这一步,她就想看看这岳子恒最后怎么收场,
岂料岳子恒快走两步,进到亭子里,说道:“六妹妹,走,二哥带你骑马去。”
他似乎还挺骄傲,说得很大声。
姜烟看着那只杵到她面前的手,姜烟只觉头皮发麻,无语极了。
这人指定是有点啥说法。
不是说岳家在湘州挺有名气的吗,这怎么孩子都疯魔成这样了,也没想着找个啥人给看看吗。
那代表定情信物的朝玉囊,此刻就在谢玉初的怀中揣着,藏在衣袖里的手用力握紧到发白,脸色铁青。
虽然姜烟未必知晓那朝玉囊象征着什么,但那也是她给自己的。
一旁的尘肆自然察觉到周围气氛的变化,他浅叹口气。
自家侯爷信誓旦旦,势必拿下姜二查明真相。
谁成想,姜二无意间甩出个链子,先给侯爷拴住了。
但是侯爷啊侯爷,你别忘了自己的目的啊,那朝玉囊以后也还会有,何必这么认真呢。
姜烟一时也不知说啥了,纵然行走江湖多年,什么奇闻趣事都见过不少,如今祸临己身,也笑不出来了。
姜双月急忙说道:“岳二哥哥,六妹妹她不会骑马,不如就在此闲聊片刻吧。”
岳子恒依旧不收回手,拧眉看她,说道:“六妹妹不想与我同行?”
姜烟迟迟不回话,后面还有一群兄弟看着呢,岳子恒觉得脸上过不去。
自那日翠华园一见,他只觉得这姜六姑娘与旁人不一样,旁人叽叽喳喳地说话时,她只在一旁安静地坐着。
别的姑娘恨不得穿红着绿,插一脑袋金的玉的发饰,可她只身着一身淡色衣裳,发簪也不是名贵的,但依旧难掩姿色。
像是一片花海中,静静地流淌着的清冽泉水。
姜烟素来不喜与人多废话,但清楚自己现在是在假扮姜六姑娘。
只好低下头,隐藏自己想吐的真实表情,说道:“是,不会骑,就在此处挺好。”
岳子恒似乎忘记了刚才闹的不愉快,哈哈大笑,连说:“好好好,都听六妹妹的。”
这纯是心灵折磨。
岳子恒打开折扇,往旁边撤了一步,准备在姜烟身边坐下。
姜烟一拧眉,刚想站起身来。
未等她有所行动,只感觉一个什么玩意带着股劲风飞来了。
岳子恒还没坐下,突然痛呼一声。
“啪”的一声,一块小巧的鹅卵石落地,在地上翻滚几下,定住不动了。
岳子恒一手捂着屁股,脸涨得通红,转过身,怒吼一声:“谁?!”
姜烟也顺着鹅卵石飞来的方向看去,斜后方,只见谢玉初身边的侍卫,正在拱手表示歉意。
“哎呦,真是抱歉了,岳二公子。”
尘肆弯着眼睛,笑眯眯地大声说道:“方才侯爷看见树上有只大肥虫子,叫我打下来,一时没看清,竟打到您身上去了。”
岳子恒一看,谢玉初侧对着他们,一个眼神都没看过来,却依旧能感到身上那股寒气。
岳子恒有气也不敢撒了,强忍着剧痛,拱手一礼:“扰了侯爷雅兴,望侯爷莫要在意。”
姜烟看他憋得脸都快紫了,不由得想笑。
谢玉初干得好啊!此人行事过于轻浮,她虽不似旁得姑娘懂得规矩那般多。
却也不喜欢才见过两次面的陌生男人,就这样坐在她身边,况且她对岳子恒本就没什么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