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姜烟以为那彪老二是认真行事,生怕走错了方向,直到那彪老二开口。
“大哥,俺问勒风,风不漾舟。”
……
说不上来这几人究竟谁有病,但肯定都不全面。
“不让走就在这杵着?!赶紧走!再给老子停下一步,老子砍死你!”
又是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了一处平坦地。
看着眼前简陋的建筑,和姜烟猜想的一样,这群人定然是为了在青临山占地,从威虎寨主寨分下来了一波。
围栏外边的一圈的树都被砍的差不多,大门口,立着根旗杆,杆顶上的黑旗浸了雨水,无精打采地贴在杆上,围栏内三间房屋,一大两小。
只有大的那间屋里头漏出三两光线,彪老大喊道:“老子回来了,都滚出来迎接老子!”
他这一嗓门子下来,那大屋的房门果真开了,从里头跑出来四个年轻点的匪子。
一共九个人,应该是只有这几个人,彪老大是这里的头目,脾气暴,一嗓子喊下来,要是还有人不出来,让彪老大发现了不得站门口就开骂。
但是他没有,反而将手中拽着姜烟的麻绳递给了旁边的一个匪子。
小匪子接过彪老大手中的麻绳,上下打量着姜烟,说道:“这就是那姜六姑娘?”
彪老大瞪了他一眼,抬脚朝那大屋走去,说道:“少废话,给这小娘们扔漏房去,咱进来喝酒,暖暖身子。”
小匪子警惕地看着姜烟,说道:“这不能跑吧?”
彪老四笑着从他身边走过,拍拍他的肩膀,说:“哥们,想啥呢,俺们都费劲吧啦地强上来,这个养尊处优的丫头片子能下去?”
小匪子一听,觉得也是,嘿嘿一笑,给姜烟拽到了一侧小房子边,打开房门后把姜烟推了进去。
离开前,还不忘威胁道:“别想着耍小花样。”
而后,咣的一声,破烂的小木门关上了,听着声音,还落了把锁。
姜烟站在门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霉味,没烛火昏暗异常,依旧能看出这是个就能看到头的小屋,周围都摆放着闲置的杂物。
“滴答滴答。”是水滴在地面的声音,十成十是漏雨,难怪叫做漏房。
那些人不相信她有能力反抗,麻绳绑得并非很紧,但倒也不是能挣脱的,只是不勒手而已。
但被绑在身后一路,湿漉漉的麻绳磨在手腕上,难受极了,何况被绑着的滋味本就不好受。
看来需要找个东西把这麻绳解开了。
姜烟往前走了几步,仔细地辨认那都是一堆什么东西。
多数都是一些泥坛子,以及一些木质工具,姜烟蹲在地上,若有所思地盯着那泥坛子。
这玩意要是摔在地上,可能会出来几个尖锐碎片,拿着一点点磨,是能将绳子磨断的。
就是操作难度有些过大,摔坛子的巨大声响定然会引来人,姜烟又想,要不就借此声音引来人把他们都解决了得了。
她不想知道究竟是谁和她有仇,派来了这群匪子杀她,这世界上想要她命的人太多了,但是姜烟只想要这群匪子别再出去祸害百姓。
但此处空间小,施展不开,况且她双手还被绑着,还有一点…剑不在手上,并不是没有剑就不能打了,只是感觉空落落的。
爬了半日山路,淋了半日雨,她身上没什么劲,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不如明日寻个好时机。
姜烟把视线从泥坛子身上移开,其它都是一些木质的,姜烟背过身,用手摸了摸,都是被打磨的十分光滑,若是想用这种东西磨开这截麻绳,那纯属是在做梦。
姜烟又往前走了两步,如果实在没什么东西可以利用了,那只能趁他们喝多了睡觉时,将这坛子摔坏。
忽然,姜烟一脚踩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她低蹲下一看,顿时眼睛都亮了。
脚边的,是个十分小巧的磨刀石,姜烟扭过身去,用手够起那块磨刀石。
这是一块用过很久的了,中间甚至被磨得凹进去了,应该是谁用这么个小玩意磨那把大刀来着。
总比没有强,姜烟盘腿坐在地上,她身上的衣服被浇透了,压在身下又凉又湿。
姜烟手里握着那块磨刀石,摩挲着那根捆她的麻绳,看看这群匪子打得是什么结。
有时候磨开了一根,本以为能挣开,然后一用力,还有一根勒得更紧了,这就是没磨对绳子,这种叫做两汇结,那群游拐子常用。
姜烟摸着那处绳结,突然,心中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