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最复杂的东京地铁彰显着大城市的急躁,车站的播报声隐没在喧闹的人声中,“即将进站……”,穿着西装领带的金渐层从闸机底下钻过去,一路向下。
“就算没有使用上的限制,你又能在几秒内再次发动瞬间移动的能力呢,裂口女小姐?”
从刚刚逃跑的一开始他就在数秒数,虽然精确不了数值,却一定是有间隔才能使用的,否则他现在也已经死了。跟在按下开门按钮的人后面,三,二,一,显示要关门的灯在闪烁,吉良恰好跳入车厢。
可怖面貌的女人似乎没有留意四周,直接出现在了车门与外界的夹缝中,那一刻,仿佛游戏人物穿模了一样,拿着剪刀的手被重叠的空间应声斩断。
细腻、涂着红色指甲油,肤色惨白的女性人类的双手掉在了地上,切面没有血液流出来,手里的剪刀横着飞了出去,吉良吉影的心颤动了一下。怎么回事?是因为没有人看得见这一幕吗…总感觉……。他没能继续这个想法,因为幽灵连通她的断手化作灰雾消失了。
“…漂亮…吗…”
空气里回荡着一句呢喃。
在裂口女的视角里,浑身缠着女性怨灵的目标在急行列车上飞速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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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桌和床,炉灶摆在一起的一居室里,金发青年点开拨通电话的界面,在按下绿色按键前又开始犹豫,他退出来,转而给同期发去一条SMS。
“我有一个朋友,很好奇你说过的裂口女的事情,可以把那个帖子的内容发给我吗?”
无中生有的把戏可以说是最廉价的伪装,但是无所谓,本来他也清楚,不透露点东西就做信息交换是不可能的,吉良吉影不打算告诉对方自己成了被袭击的一员,他有更好的理由。
和每一个搞不懂内向人的外向型相似,好像他们脑子里就没有不用语音聊天用打字的选项,收到了同学的短信后,富久田保津直接打过来了一个电话,揶揄道。
“你说的朋友该不会是女孩子吧?”
“嗯,对,是隔壁班的铃木,之前联谊会上见过的。”
吉良表情不变,对着电话模拟出有点羞涩的语气,他有种预感,这位相当自我的同学也许并不在乎别人怎么样,可能就连活泼热情的外表也是一种假象罢了,和他自己普通的标签一样。
“Ok,我现在在银座吃饭,回头发给你。”
晚上,吉良吉影坐在书桌前,开着电脑比对着,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受害者年龄从十八岁到四十岁不等,都是男性,”他屈起指节扣在桌上,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敲着,“是通过什么样的途径找过来的?看样子应该和贞子那种看了录影带就会染上的诅咒不同,并不是知道就会触发。”
“问答杀人的时候拥有一定的智能,追杀目标时却没有那么灵机应变,因为大多数人逃不过,所以没有更改过战斗方式么…”
多亏提供给他的是现场原图,就是死者以及其他受害者倒在地上的照片,可以清晰看见在新闻上必须要打码的脸,吉良顺藤摸瓜找到了一位的论坛账号,又用同一个id在搜索引擎上搜索出其他社交号码,意外地发现了其学校论坛上匿名爆料的黑料帖子。
“又是无聊的男女关系,”他记录下来,“写真的摄影机位也有问题。”到这里,吉良皱了皱眉,发布当初怪谈帖子的帖主本人应该也是关系者,因为他拿出了不应该存在的照片,上面有监控特有的雪花屏和时间——他认得其中一条小路,那条路上没有监控。
推测了大半,麻烦还是不能立刻解决。往好处想,帖主与裂口女是两种立场,一个在互联网上拿怪谈当炫耀的资本,一个则是怪谈本身,除了她看中的猎物谁也看不见。
几个月过去,裂口女却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踪影,让每天出门都往包里塞了刀的吉良有一种使力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或许她不会再来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