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1.川尻篇（五）

狗屎的活见鬼。

为什么事情又变成这样，而且他怎么要说又？

这种展开照常地超出预想，一遍又一遍刷新平静底线。

川尻早人正向这里望来，以吉良吉影看待新生替身使者来说，出色成熟过头的目光望着他，在那里……【Without Which Not】，“无有不行”，或者简单点，叫它“先决条件”，半人型半物型替身，外貌由电子元件构成，双臂交叉于胸前，虎视眈眈地竖起像监控摄像头一样的天线。

喊起来有点麻烦，简称W2N吧。

若不下杀手，自己没法使用替身。——他命犯川尻？如果早点离开川尻家不逗留，早一点不顺口把故事讲给康一，甚至再早点，没有把胖重弄下来的扣子拿去补西服……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早知道。

……

吉良向通道外面爬行，别人听来，天花板上发出咯吱咯吱声音。

刚刚松动的栏杆稍稍远去，他些微放下心，结果途径第二个窗口时，格子窗板承受不住，吉良吉影连猫带板从天而降，砸了轮班警员们一个心慌，什么破烂质量！想想也是，杜王町作为小镇来说，几十年如一日，各种基础建筑都活得够久。

“什么人！？”

依照本能，他在空中优雅地翻身落地，没受到丁点伤害。

物理上免除灾祸，精神上无法免俗，面对围上来的警员们，他内心遭人目击的不快立刻浮现上来……

“只是猫咪而已，不必紧张。”

东方良平干巡警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进来时面容刚还带了点紧肃，看清楚具体发生之事后，便乐呵呵挥退了其他两个人，他朝小动物咂咂嘴，一边回答他们。

“有诱拐儿童的犯人在外游荡，我又怎么能干看着。”

“上面不也是承担不了压力，一周才肯往外公布消息，那几个爱面子的，一看有可能影响仕途就急了，要我说干不了就换人。”

东方外公嫉恶如仇，年轻时更没少顶撞上级，斜着眼睛很是摇了一番头。

不想那些糟心事，先把闯入警局的生物放出去吧，他弯下腰。

“嘬嘬，猫咪过来。”

吉良猫凝视了他一眼，但还是跟到人脚边，被老人家举着放到窗户边上。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你觉得很是亲近…”东方外公可惜地说，“家里没法养——说不定可以养，虽然小动物容易掉毛，也不知道仗助喜不喜欢你，随便带回去朋子会骂我的，啊、我怎么忘记了这个可能，你是不是有主人了呢？”

回答他的是猫咪远去的一声叫声。

离开了警察局，下一步呢？

既然有了石田家的地址，自然就可以去看一看石田真司能从哪里离家出走，在哪里遭遇的替身使者，但是，考虑到那些海龟待在小学生们身上，却迟迟不发动效果，真司未必在失踪的当日才遇到敌人，或许一周前他只是满足了某个最终条件。

不是当天，而是更早之前。

这种记录他没法找，吉良吉影抵达集中式的居民区，这里与自己家那边、杜王町东北部不同，住宅与住宅之间间隔不大，甚至不是旧平层，而是新建矮一点的廉价公寓。

从这里是看不见海的，借着能力从屋外攀爬上去，再恢复原来的形态，吉良取出让杀手皇后举着的望远镜，大致地查看了一下地形。

假如要绕开少数有着监控的地段，所谓的往东边去。

他顺手查探了一下整层的住户，同样存在真司离开家门后，在楼道里就被坏人邻居拐走的可能性，不过在确认有替身使者参与作案的情况下，意料之中没找着什么踪迹，侧面佐证了人必定是出门之后再消失。

“从这个路线可以，但前面有个公园需要绕开，现在有不少小孩在玩球，我照着这个路线走一遍吧。”

“公园里面那个黄色头发的小孩一个人坐着，嗯，川尻早人？”

……

另一头，川尻早人怀着恐怖之心，战战兢兢地重新看了好几遍录像。

对他而言，自己已经见证了同学消失，自身遇到奇妙的海龟，再就是这人上门来恐吓小孩，三件事无缝衔接，想不误会都难。早人所不知情的是，前者是陌生的替身使者干的，中间是同一个替身使者的效果，后面吉良钻到川尻家里来只是为了追猫草，完全是巧合。

万事万物如同齿轮一般重复推行，命运一般地发生的，“巧合”。

早人把灵异照片放进背包，左右张望，他所恐惧的——令他背靠着门，一惊一乍的另外元凶，是件怪事，在石田真司失踪，搜查队们问过自己目击情报，那样第三天之后。

他见到了和真司背上，照片照出来一模一样的海龟。

说到底海龟出于什么理由活在岸上？体型也不大，不可能是人打捞上来随身饲养的，它爬过的地方干干净净，一点水渍都见不着。

冷静点，冷静下来，让自己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