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下,恩雅婆婆才把散落在布料上的塔罗牌合拢,吉良吉广早跑没影了,下一秒,搭着帘子的小屋进来了一位黑发中年男性。
“你来啦,万作。”
此人脑袋上长着东西,该说是最显眼的特征吗,像红色的蠕虫一样,然而不管是当事人或者恩雅婆婆都习以为常,后者把拐杖一立。
“……虽然‘骑士’也有空位,但前者更合适呢,呵呵呵。”
国际象棋的代号,那就是说,此三者指的都是拥有箭的人吗?
虹村家的长兄还在等人回答。
自他做出回忆动作时,对方就一直盯着自己。
“抱歉,”吉良吉影最后摇摇头,他刻意把手举到嘴边上,“我对这句话一无所知。”
“嗯,我想也是这样。”
虹村形兆立刻自言自语式地点点头,没说自己信还是不信。
看对方的样子应该信了,吉良松口气,麻烦真的会从各种乱七八糟的地方产生呢。
对方从一米开外的距离走近。
“吉良君,我觉得你能够被箭选中,一定有什么理由在里面的。”
“‘被选中’,什么意思?”
指的是箭改变了自己的抛物线,放弃康一扎到了吉良。当时吉良光顾着把康一挤开,没留意箭的轨迹,他自然不知道形兆内心埋藏着的疑惑。
“不、没什么,说不定箭也拥有着自己的想法呢。”
形兆很快地改口,问对方也没有答案,这根箭平时逮着有可能性的人就自动寻踪。
“只是个名字或姓氏,就忧心忡忡地跑来询问你,实在多有叨扰。”
“这倒无所谓,可霓虹姓吉良的人还算挺多的吧。”
吉良吉影则回答,没那么多,但不止杜王町这一脉。
“是啊、但是‘Kira’指的是什么呢,”形兆有点默然,对他讲述没来由的疑心的根源,“写作汉字的话,可以是‘喜罗’、‘姬礼’、‘光来’之流,完全搞不懂到底是哪个苗字。*”
一边说话,形兆一边在纸上写字示意,就霓虹语而言,光用耳朵听、或者光用眼睛看,都很难判断一些姓名的读法。
“其实我早该想起来有这么句话,那是父亲某一天对着这只箭自言自语,我偶然听见的,所以听得模模糊糊。”
既然是二手语音转文字,甚至很难判断,虹村父亲所说的是不是killer而非kira。
“对于父亲的事业,我的确知之甚少,”他叹了口气,“当年他被肉芽变成这个样子的时候,我也只有八岁。”
“不管怎么样,多谢你今天愿意过来,也谢谢你平常在学校照顾亿泰。”
“没有,哪里的事。”
我们是同龄人对吧?连吉良吉影都寒暄过头,迟疑起来。
仔细算一算,虹村形兆现在也是读高三的年纪,空条承太郎肯定问过要不要给对方也办个入学算了,大抵严苛地选择拒绝,老老实实蹲局子赎罪。
——对于这个秘密,有人听过第三个版本,或许是空条承太郎,或许是波鲁那雷夫,至于他所听到的话语呢,【能够引发箭的力量者共有四人,其中三个人以西洋棋命名,“国王”、“皇后”与“主教”,最后一个是以塔罗牌命名的“正义”,恩雅婆婆。】*
……
“那边坐着的男人真怪啊。”
“啊、你说坐在那边,一只手臂上整整戴了三块手表的男人?”
“看着不像霓虹人呢,但他的脸长得真帅,我倒是不介意跟他搞一夜情,去要电话号码吗,你们不去我就去了?”
女人们窃窃私语,男人没太在意,而是对服务生招招手。
“点的咖啡还没好吗——为什么偏偏给小孩点的草莓芭菲上的这么快?”
在他抱怨的时候,留着爆炸头发型的男孩终于从咖啡厅门口进来,他黑发紫瞳,身型矮小,也许不是该称呼为孩子的年纪,说他是高中生吧、看起来也不像在上学的样子。
“真慢啊、波因哥旦那,”荷尔荷斯照旧穿着他那牛仔服装,在九十年代除了爱慕帅哥的女人以外,会被所有霓虹路人避之不及,“我们可是有委托在身上的,别乱跑,好吧。”
波因哥却没搭理他,而是神经质地举起抱着的书。
“托托神……有预言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