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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八 秋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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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狗因为一辆自行车,已经视路安为偶像。虽然赵悬已经拒绝姚家人要包饭的好意,但狗狗却在他们帮忙的这几日带来了许多好吃的。

下溪村的那架葡萄熟了,狗狗每天来送饭时都会带些来,姚远在狗狗的新车后座左右各挂了一个篮子,狗狗将洗干净的水果用大饭盒装好了给他们带来。

秋天可吃的水果太多了,葡萄刚入秋,天气还很热的时候就可以吃了,还有桔子和梨,桔子现在还没到最甜的时候,有些果还带着绿,很多还翠绿的桔子早在一个月前就被赵悬收了,把皮扒下来,晒了满满一洋油箱的桔皮。那些酸得掉牙的桔子肉连不挑食的路安都咽不下去,只能丢给鸡吃,鸡啄了几口也嫌弃地走开了。

梨是这个南方临海的山区省份内常有的水果,赵悬记得这叫黄花梨还是黄梨来着,小时候经常吃,它和普通的梨不大一样,形状像苹果,圆溜溜的,外皮是土黄色,很粗糙,里头的梨肉硬而脆,沙瓤口感,这种梨子长得不好看,却特别甜,吃下一口就像是喝冰糖水,个儿还大,一个吃完了好久都不会饿,跟个能量棒似的。

这梨子简直是水果中的天选之果,除了给人吃之外没有任何用处,就算多年不打理的老梨树,在缺水缺肥的情况下结的果子都是个儿大保甜。

只不过这种梨小鸟也喜欢吃,在梨子成熟的最初,要没有及时摘下来,梨子就会被啄得千疮百孔。

赵悬对水果制成的副产品一无所知,果子酒她不会,果酱她嫌麻烦,做成果膏就更无从下手了,因此她和路安两人都是当季水果当季吃,没有水果就不吃。

章小禾会酿酒,曾经也教过赵悬,赵悬听得很认真,回家后却依旧毫无动作,一是她和路安都不喜欢酒精味,对酒不执著,二是她怕酿出的酒不纯,把两个人的小命给喝没了。

那一架葡萄生在姚家人的村子里也挺好,姚家人会摘下多余的葡萄来酿酒,酿葡萄酒在章小禾看来十分简单,只需要糖和葡萄就行,酿得好了可以一连储存上好几年,冬天喝来暖身子。

狗狗带来的葡萄是特意挑得好的,一串串的葡萄紫得发亮,汁水甜腻,葡萄和梨都是不大管理,自己就可以长得很甜的水果。狗狗一带就是好几斤,一直让他最喜欢的路安哥哥往家里带。

“葡萄架上好多蛇。”中午饭时,这小孩和大家一起坐在树荫下,他一边吃着葡萄一边轻描淡写地说着,“我已经发现三条了,有一条是青色的,我摘葡萄时没发现,手都伸过去了,它嘶了一声,我才看见。”

姚家夫妻听狗狗这么说竟然也是一派风轻云淡,姚远说:“下次去摘时看清楚了再下手摘。”

章小禾补了一句:“要不戴个手套?”

狗狗说:“戴手套没法摘,手套太大了。”

赵悬诧异:“你们重点不对吧?难道你们不是应该不让他再去摘葡萄吗?”

姚远笑了笑:“如果放在五年前,我们就不让他去摘了。现在一些事情他早晚都要自己做的,早些做,总比我们都没了,让他那时再学着做好。”

末世后人类寿命很快缩短,赵悬和路安在离开营地后流浪的半年里,就很少见到老人了,一般以青壮年为主,上了五十岁的男人只要力气衰退了,就会处于小团体中的底层,和女人孩子差不多,有的崇尚力量的小团体在各地流窜着,把小孩和女人当做货物买卖使用。赵悬曾见过一些十二三岁半大孩子为了活下去和成年人斗狠,但大多数都已经很难看地死去了。

赵悬和路安两人势单力薄,通常是避开这些男人多的团体走的。有时也会看到一大群人,里头有老人有女人,还有孩子,并且他们都穿得干净,精神也好,那这些就是以家庭为单位组成起来的逃荒团体,这时候路安会和他们交换一些生活必需品,遇到和善的路安还会带着赵悬远远地跟着走一段路。

而末世后的孩子,更多的成为了小野兽般的存在,失去亲人的孩子已经夭折,尚且有人照顾的,很多也会像狗狗这样,小小年纪就要学会很多生存手段,种田、放羊、做饭,这些活儿让狗狗的小手上都起了一层薄茧。

章小禾对于姚远的说法表示认同,并没有插话。

有了赵悬他们的帮忙,姚家人的稻子也很快就收完了,今年姚远还在远坡上种了很多豆子,等一株株的豆子在田里被太阳晒干,就可以收获豆荚了。章小禾说这批豆子可以酿造酱油,酱油制造的工期很长,但做完了可以吃了很久。还说好了准备酿酱油时叫上赵悬和路安一起去学。

剩下的日子里赵悬他们又迎来了一波农闲时刻,每日该做的活儿,比如喂猪喂鸡,巡田,做饭洗衣这些事情都是要做的,只是空闲的时刻很多。路安陆续将收获来的粮食晒干收好,准备冬天彻底闲下来时再将一部分粮食做成半加工食品来吃。周边可以用的,比如碾米机之类的机器都被他们收集来了,所以姚家人需要用时会向路安来借,有的机器多了路安就送他们一台,没有多余的他也会很细心地教他用法,姚家人也总是客气地回一些小礼物,比如一些面条干、酱菜之类的东西。

赵悬则又背起小背篓朝村子周边的地方进发,看是否可以采集一些山货来。村头上,那连接村子的小路外有一片老树林,里头长着三株几百年的苦槠树,树冠巨大,枝叶浓密,三株树就聚成了一座小林子,里头的落叶已经积了脚踝高,走进去软绵绵的,年前路安和赵悬还来这里挖了很多肥土到自家菜地里。

现在苦槠树已经结了满树的果子,这种果子和榛子果很像,略小一些,味道却比榛子要差得多,果子可以用水煮熟,里头的肉又硬又实,不香,而且还带点苦味。一个果子小小的,开壳很费劲,吃进去像是在嚼受潮的劣质面粉,偏偏苦槠树还挺卖力,去年他们来到这里时三株树就结下了满地的果实,地毯一般厚厚地铺在地上,随便捡就是一大筐,煮熟了可以吃好久。

今年不出意外地,赵悬走到这里时又是积满地的小果实,树冠上的鸟儿密密密匝匝的,却没有一只飞下来吃。

小鸟们都很聪明,它们也喜欢挑肥美清甜的果实啄着吃。

赵悬象征性地捡了半兜子来,去年她和路安能活下来这苦槠树也功不可没,今年她也要给这三棵树一个面子,让它们有些存在感。

她被背篓里放着一把火钳——她出门其实是为了去摘板栗。

板栗的味道比苦槠子可要香太多了,她不大管村里野蛮生长的各种果子树 ,上次见那几株板栗树还是在八月份,板栗还是青色的刺球挂在枝头上,现在再来看时,有的板栗已经落在地上,外头的刺包包裂开,漏出里头油亮饱满的板栗来。

板栗树不高,赵悬拿着火钳捏着刺包包就可以很轻松地扭下来,落在地上的就更简单了,用火钳一夹往背篓里一扔就完事,动作和她小时候见过的那些拿着火钳捡屎作肥的农人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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