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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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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如此执着地追寻真相,倒不如让他碰个壁清醒一点。如果说以前把他送去训练场是为了让他学会活着,那么现在告诉他真相就是教他如何长大,现实总是残酷的,但每一次痛苦都会催人成长。

“我凭什么相信你?”佐胤稳住了情绪,继续探究张羽兰口中的虚实,“你和张雨歆长得都不像姐妹。”

“我本不打算告诉你真相,保留你对家人最后一点美好的记忆,可是你偏不听话。”张羽兰嘲讽得更加厉害了,这是佐胤这个幼稚孩子应该得到的教训,越是让他记忆深刻他便越会明白自己是何等的天真和盲目。有些事情不知道,人才会幸福。

“我会让周逸烽把你爸的笔记给你,看完自会明白你的想象和现实有多大的差距。我和我姐姐都不是你应该仇恨的对象,你的父亲才是,他当时为了实验决定抛弃你们母子。这就是你的好爸爸啊佐胤,哈哈哈哈哈哈。”

这番话如同当头棒喝敲得佐胤心神不宁,即使只有4岁他也依稀记得事故发生的那天和前一晚,他的父母曾经吵过架。当时的他离得远听不太清也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可是母亲那张哭泣的脸和哀伤的眼神却记忆犹新,烟晶石一般的眼瞳里是令人心痛的绝望。

年幼的他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就算这些都是事实,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让羿久珣的母亲变成天帝的人是你,间接导致我父母被害的人也是你,现在还想杀死自己的姐姐和侄子,甚至利用我去杀他们。”愤怒席卷了愈发鲜红的眼眸,佐胤笑了起来,却是那般冷酷。“我说张羽兰,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的父亲?”

“你个小崽子又懂什么?”胸口的情绪翻涌起来,压得张羽兰窒息,她握枪的手指越发用力,“如果不是我,屠杀同伴的人就是你的父亲,姐姐死了就算没有了羿久珣我也会找你父亲寻仇,我死了也许鹤梅就是第二个你,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少在那装清高。”

“那你为什么还要杀张雨歆和羿久珣?”

即使对方说的都在理,佐胤也不相信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会有良知这种东西,想必是出于什么原因要灭口所以才如此执着于天帝,一定是这样的。

“所以说你还是个小鬼。”张羽兰嗤笑起来,“成年人犯错是要承担后果的,让她变成天帝的人是我,那结束她痛苦的也理应是我。比起过着颠沛流离担惊受怕的生活,死亡才是他们最好的解脱。”

“自私能被你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也真是让人发笑。”

“你说我自私?”张羽兰眉间怒气更盛,眼眸中的疯狂逐渐显露,“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没有人比我更爱姐姐,连我那收养她的父母也比不上我的千万分之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我不想看到姐姐伤心的样子,不想看到她因无法阻止导师的实验而悔恨。”像是在极力压制内心的痛苦,张羽兰的肩膀颤抖起来,但她的眼里没有泪水,因为二十多年前便已经枯竭。“而我也深深地敬爱着我们的导师……实在没有办法看着他的妻儿失去至亲之人,我也害怕失去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如果非要有一个圆满的结局,那么所有的后果由我一个人承担便足够了!”

“话说得真好听,结果变成天帝的人却是张雨歆,你不会是后悔了所以临阵脱逃了吧。”佐胤毫不留情地讥讽道。

“要不是出了意外,变成天帝的人本应是我。”

如果那天姐姐没有被佐教授叫去实验室,而佐教授按照原定计划在资料室整理方案,张羽兰就会如愿以偿,她所挚爱的人都会平安幸福地活下去,可偏偏老天爷跟他开了个糟糕透顶的玩笑。

强化血清这种东西生产出来后会囤积到一定数量进行集中供给,所以张羽兰和张雨歆虽然已经加入了导师麾下超过一年的时间,却还是没有接受过注射。其实她们作为后勤人员没有这个必要,但原则上是出于尊重个人意愿,所有成员都有权利申请。

于是在一个周末,申请人数达到规模后院里便组织了强化注射。由于人数众多就把申请者分成了两个批次,在周末两天分别进行。按照预定计划,张羽兰是第一批,张雨歆是第二批。

当时张羽兰要抚养鹤梅便单独在外租了房子,离研究院有点距离,而她的姐姐则住在研究院的宿舍里。得知导师的计划后,张羽兰提前回家见了一下父母将鹤梅托付给他们,然后又邀请姐姐去她家里住了几天,如果出了意外这将作为她最后的告别。

那天她起了个大早,给自己梳洗打扮一番,风风光光地出了门。结果走到半路姐姐却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回去:

“一大早就被佐教授派去实验室拿资料,我还没睡醒呢。不过来都来了,羽兰就别来了吧,咱俩换一换顺序,一会我会跟教授说一声的。”

“可是我都出门了……”

“反正你还没到呀,今天不是因为要注射所以给咱们科室放假嘛,要不羽兰你直接去那家牛肉面馆前面的车站等我,这边弄完了咱俩出去玩。”

“不行,我不换。姐姐……喂!姐姐!”

那头电话还没挂断但张雨歆已经没有在听了,似乎在和旁边的同事交谈,张羽兰隐隐听见姐姐说了这么一句话——“是羽兰的血清,她写自己的名字还是这么潦草”。

有些存放太久的药剂可能会丧失部分效力,所以在注射前都会分发下来让申请者自己写标签贴上,以便后续追踪注射到这些药剂的人的数据。于是张羽兰才利用这一点掉包了药剂防止别人误用,可又正是这个标签将她姐姐送上了不归路。

犹如五雷轰顶的张羽兰立刻挂断电话重新拨了过去,可无论她怎么拨号姐姐再也没有接通过,之后等她急匆匆地赶到研究院时,实验室已经完全坍塌成一片废墟。惊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幸存的人们从楼梯口搬出了遇难同伴的遗体,其中一人还牵着一个情绪低落的孩子,大约三四岁模样。这一刻世界分崩离析,她认出了那个孩子,没想到导师的夫人竟然也来了研究院。

张羽兰怔怔地盯着那片废墟,想要嚎啕大哭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任由眼泪肆意横流。直到接到警报的达纳尔部队将研究院团团围住,对企图逃跑的人进行武力镇压,张羽兰才意识到自己造成了怎样严重的后果。

这已经不是她失去什么的事情,意外一环接一环像雪崩一样夺走了她曾想守护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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