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身躯在颤抖着，佐胤知道那是因为害怕和紧张，背上的指尖死死拽紧他的衣服，又是因为不甘和气恼，光凭这些都得不出他想要的答案。于是他把手伸向了那尚未萌芽的地方，试探性地用手指划过裤子上的缝线，对方果然剧烈地抖动了一下，紧接着抬起了手。

红眸处变不惊地望着那只僵在空中的手，随后又看向头顶那对琥珀色的眼睛，轻声笑道：“想反抗吗？”

脑海里已经甩了对方无数巴掌，身体却没有那样的胆量，久珣只能强迫自己咽下心中的怒火，浑身颤抖着放弃抵抗。接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开始由下往上蔓延，他感觉自己仿如一只被拎起的小奶猫，命运的后脖颈遭人死死扼住，那只因恐惧而垂下来的手此时彻底成了笑话。

这次佐胤总算是明白除了威胁这家伙的亲人，其它事情他都已经不再打算违抗自己的意志，于是索性换个姿势把久珣压在床上，伸手粗暴地扣住他的脑袋，强迫他看着自己，并用指节分明的手继续对他施加压力。

“不许闭眼。”冰冷的声线命令道。

残酷的指令让琥珀色的眼中充满了恐慌，而眼睛的主人却只能无奈抓紧身下的被子,眼眶因屈辱和愤怒渐渐湿润。

当那双噙着泪花，眼神却依然没有屈服的眼再次看向自己，佐胤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害怕的双眼在乞求怜悯时又会流露出一丝期盼的神色，因羞耻而感到屈辱时却又透出欲盖弥影的渴求，这种矛盾的情绪或许连本人也没有察觉，而佐胤看得十分清晰。相同的眼神他已在记不清数量的追求者眼里看到过无数次，羿久珣已经迷恋上了自己，所以这家伙所谓的“强势”和“异常态度”不过是嫉妒和占有欲作祟罢了。

这是佐胤不希望见到的最糟糕的状况。

明明喜欢的宠物拴根铁链就跑不掉，可他偏偏要放养，用暴力就能得到的臣服，却非得由着对方耍性子，或许在一开始这样的结果就已经注定。交战的天使中不缺意志坚韧的，不缺英勇无畏的，也不缺信仰坚定的，更不缺清澈无暇的，而他本来就不喜欢天使，现在也是。就像羿久珣问他的那句“为什么是我”，佐胤现在也想问一句“为什么是你”。

作为一位猎人，猎物始终是猎物，是被自己踩在脚下的碎屑，是被奴役和支配的牲口，永远也别想和自己爬到同样的高度被当成同类对待，这就是猎人的高傲。只要羿久珣一直厌恶他，他就可以不必把他当成猎物以外的存在看待，可以乐此不疲地戏耍，可以毫无顾忌地玩弄。

但是羿久珣对他的迷恋让他开始失去控制，深埋的欲念破土而出瞬间占领理智的高地。之所以那样执着于这个男人就是想在他身上得到某样东西，却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现在佐胤才看清这份迷恋正是他渴望得到的。

所以他必须做出抉择，是继续当高傲的猎人，还是堕落到与三流绅士为伍。可笑的是结果显而易见，本以为很难做出选择的问题在现实面前往往不值一提，他高估了自己的控制力，心中的那条界限已然成了摆设。

“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吗？”佐胤闷声笑起来。

这个问题久珣没法回答，首先他被佐胤捂住了嘴，其次他知道肯定不会多好看。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点，于是挪开了扣住他脑袋的手。

“你满脸都写着希望我侵犯你。”佐胤讥讽道。

“少胡说八道！”情绪激动而带着哭腔的声音颤抖地反驳。

在佐胤眼里，久珣此时像极了一只炸了毛的猫，龇着牙愤怒地瞪视敌人，一副再靠近就咬人的模样。佐胤对他的迟钝完全没辙。

“处理一下，你爸就要回来了。”

出其不意的，佐胤下完命令又使坏摸了一把，只见身下的人惊恐地绷紧身体，双手飞快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随即颤抖的骂声接踵而至：“你个混蛋，给我出去！”

“你确定？”佐胤问道，却没有要动的意思。“我能帮你更快地解决麻烦。”

听了这话久珣立马警觉起来，拉过被子盖住身体，质问对方：“你想干什么？”

“记好了，这次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惩罚，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劝你最好注意下自己的言行，下次我不一定会这么仁慈。”

教训完不听话的猎物，佐胤拽住久珣的手腕一把撸下袖子，在对方警惕的视线中张开嘴，伸出了那条鲜红的舌头。舌尖从肘部沿着手臂缓慢向上舔舐，最后在手腕处落下一个吻，红眸始终用暧昧且魅惑的视线盯着战栗的琥珀色眼眸。果然，对方的身体在他的戏弄下不争气地瘫软下来，呼吸也像摄入了酒精一般逐渐变得急促。

趁着久珣放松警惕，佐胤把他从床上拖起来让他坐在床边，随后爬上床从背后抱住还在走神的他，并给他松开了束缚下身的衣物。

回过神来，久珣赶忙按住佐胤的手，着急地说：“你不是说不对我做什么吗？”

“是啊，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佐胤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一切都太过突然，脑子已经跟不上事情的发展，良久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要在佐胤的注视下完成对自我的解放。想明白这些，久珣惊慌地想要逃跑，却被对方牢牢禁锢在怀中无法动弹。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害羞，不管你是什么模样我都会接受。”佐胤安抚般的在久珣耳边轻语，但紧接着又转变态度威胁道：“还是说你更希望我动手？”

在动听的话语和令人颤栗的威胁这双重蹂/躏下，久珣的自尊已经所剩无几，逃跑无望后更是顺从地安分下来。

抬起一只手遮住久珣的眼睛，佐胤另一只手和他五指相扣，随后低下头埋进对方的颈窝。

视线被剥夺，皮肤的触感变得敏锐起来，佐胤的吻因此愈发清晰。如此温柔的触碰令久珣心神荡漾，撩拨他的心弦，身心开始躁动不安。而这更让他感到困惑，为什么只有这个男人能让他变得如此奇怪，即便现在正在做的事情让人羞耻到无地自容，却也依然跃跃欲试。

“让我看看你最真实的一面。”

恶魔诱惑的低语在耳旁催促，击溃了久珣最后的理智，他咬咬牙，握紧佐胤的手，抬起另一只手颤颤巍巍地伸向身前。

“乖。”

带着吐息的轻笑温柔又残酷地落在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