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点头,跑远了。
虞衍久久看着季泽州,一直将他看着有点不自在。
季泽州想出声询问怎么回事,窗外一阵清脆的鸟啼声,虞衍像是被惊醒了一般,回过神,她问:“夫君今日这么陪伴我,自己的事情不打紧吗?”
季泽州想到放在书房里的卷宗,又听虞衍说道:“若是有什么是快去做吧,我也累了,一会儿休息,或者去后花园走几步。”
“那好,我去了。”他转身,一步三回头,叮嘱道:“清兰记得不要叫夫人累到。”出了院门。
虞衍站在门口虚虚地靠着,远远地看着季泽州走远她转身让清兰给她去厨房拿一碟荷花酥。
将身边的人支走,虞衍走到房后,嘬起嘴学了两声鸟叫。
嗖地一声,一只小箭直直插入她身边的树干里。
虞衍将那支箭拔下来,箭身上绑着一个布条,她将布条解开,里面的独特密文映入眼帘。
“褚家有疑。”
虞衍手指一抖,将布条攥在手心,她起身,观察清兰有没有回来,确定没有后,进到屋内用烛火把布条烧干净。
清兰端着糕点走进院子里,正看见虞衍还站在房门口。
清兰快步上前,忙将虞衍扶进屋内,话里多了些嗔怪:“快进去,夏日的邪风也要注意。”
虞衍顺着她进去,清兰一进屋子,似乎闻到一股焦味,她眉头微皱,查看桌子上的烛台,看见没有烧着什么东西才安心。
清兰将碟子刚放到桌子上,虞衍顺势拈起一块点心,吃了一块下肚,一股绵密的疼痛从小腹深处升起。
顺着脊骨往上爬,像是一只水鬼,一边拽着,一边攥着,阴冷冷的痛感越变越大。只是一盏茶的功夫,虞衍从主屋走到卧房,双膝已经提不起气,额头上渗出密密的冷汗,脸色瞬间变白。
。
她捂着小腹栽倒在床上。
清兰吓得全身哆嗦,快走两步,拉开门大喊:“来人呐!来人!夫人晕倒了!”
只听见外面跑步声靠近,清兰看见年轻男子不顾形象,快步跑近,隔着院子就冲她喊:“快去找大夫!”
原来这发冠都跑歪的年轻男子就是季泽州。
季泽州冲进屋里,看见虞衍在床上蜷缩成一张拉满的弓,他冲到床边,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敢乱动。
他将虞衍搂在怀里,将她布满冷汗的脸露出,整理她的头发,问道:“哪里不舒服?我已经叫人去找大夫了,不怕。”
虞衍从未有过这种体验,像是肚子里揣着一块冰块,蛰得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捂着小腹哆哆嗦嗦地说道:“疼……”
季泽州温热的手盖住虞衍的小腹,温热的体温透着薄薄的衣服到她的体内,冰冷的痛感减轻些许。
虞衍勉强睁开眼,睫毛上带着生理性眼泪,她从未这么痛过。季泽州温热的手压在她小腹,就像是冰块遇到阳光逐渐融化。
季泽州见她醒了,轻声询问:“好一点了?”
虞衍点头。
季泽州垂眸,温柔到小心翼翼,像是害怕惊动小动物一般,带着担心:“肚子不舒服?吃什么了?”
虞衍没由来地一些委屈,她同样小声带着颤音:“吃了点糕点。”
“刚吃?”
“刚吃。”
季泽州朝窗外看,眼看着大夫来,他赶紧让开让大夫把脉。
他的手刚离开虞衍的肚子,虞衍就按住他,不让他起身。
季泽州哄道:“大夫来了,让大夫给你看看。”
虞衍摇头:“疼。”
季泽州的手一离开她的小腹就疼。
一天请了两次大夫,还是回春堂的那位大夫。
他见状寻了空,挤到床边,问了症状,把上脉。
季泽州将糕点端给大夫瞧,大夫没有接,只是闭着眼睛认真把脉,语气笃定到不像是询问:“今天来月事了?”
“嗯她今天刚来,不久。”季泽州回答。
大夫有些诧异的抬抬眉梢,瞧他一眼,嘟囔道:“京城里像你这般的老爷不多了。”
季泽州没接话,又问:“大夫,她有没有事?”
大夫拧着眉问:“夫人之前是不是受过伤?还是严重的伤。”
季泽州不知道,看向虞衍,大夫也看她的神色,判断她有没有撒谎,丫鬟在一旁担心地看着。
此时虞衍身上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
虞衍受过伤,重伤。但余琰没有。
她眼神放空似乎是在回想,片刻之后她摇头,反问道:“没有受过伤,大夫怎么这么说?”
“气血亏空的太厉害了,更像是大伤初愈。”大夫的手指一轻一重探着虞衍的脉。
虞衍思索片刻说道:“若是伤气血,我前几日大病初愈,是否与这有关系?”
大夫大量虞衍的神色,又看向季泽州,对方立马恭敬地表示:“确实有这件事,她大病初愈不久,之前是擦伤,这场病生了整整两年,前几日到了京城才见好。”
大夫看这两个人笃定的语气,犹豫一两秒,斟酌道:“既然如此,我认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痛经。”他将旁边的糕点盘子端到面前,仔细嗅闻又拈起一点放在舌尖尝了一下。
他再次确定地点头:“确实没有问题,只不过是气血亏空导致邪风入体,进而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