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衍没有多在意,今天收集到的信息也足够,她转身回褚家。
季泽州回来的格外早,虞衍一进门就看见他正准备往外走。
男人上前搂住妻子,鼻尖在她颈窝里蹭来蹭去。像是一条大型犬在撒娇。
虞衍摸着他背后柔顺的黑发,心中像是装着事情,有些心不在焉。
季泽州抬起头,去吻她,虞衍的回应有些敷衍,只是轻轻地磨蹭两下,就让他自己动。
季泽州:……
季泽州:心情更不好了。
他猛地将虞衍打横抱起,二人滚到床上,季泽州的动作带着压迫性和怒气,他的手攀附上虞衍的腰部。被虞衍啪地一下打落。
男人全身僵硬了一下,肉眼可见地萎靡下来,他一言不发地起身,准备离开。
岂料虞衍翻身将他压在床上,指尖点他的眉心,又顺着鼻尖按上他的唇。
虞衍说道:“这几日惯的你,还敢将气撒我身上。”她带着压迫感,向前爬行两步,对准男人的唇。
“舔。”她命令道。
……
季泽州轻轻啜吻虞衍的后颈,二人黏黏糊糊地腻歪在一起。享受刚才的余韵。
虞衍觉得有件事是时候可以说了,她清了清嗓子,没有转身,就顺着这样的姿势,说道:“夫君。”
“嗯?”季泽州像是餍足的狮子,有一搭没一搭地亲着虞衍的肩头。
“夫君,我想了很久,我觉得……”虞衍字斟句酌,“我觉得最近不太舒服,我想明天去偏屋睡。”
季泽州猛地翻身,将被子掀开,就想借着灯光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他有些自责道:“是我刚刚有些过分了,我看看是不是肿了。”
虞衍如炸了毛的猫,赶紧扯住被子,连忙说道:“不是,不是这个,就是……”
虞衍觉得,撒谎从来没有这么费劲。
她眼神忍不住往侧边飘:“是……是……我最近感觉有点着凉,我害怕传病气给你。”
季泽州盯着她,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他说道:“好。”
“其实……哎?”虞衍以为自己还要继续圆谎,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同意这个提议了。
季泽州挑眉:“其实?”
“没。”虞衍闭嘴,害怕说多错多。
季泽州次日就招呼仆人们将偏房收拾一下,他要睡偏房。
虞衍听见,阻止仆人们的动作,因为分房睡这件事她心中没底,也不敢声张,她冲着季泽州使眼色:不是我去睡偏房吗?
季泽州没有避着任何人,他直接说道:“偏房许久没有人睡,你不是说你身子不舒服吗?既然如此那就我去睡吧。”
入夜。
虞衍躺在主屋内,她不是第一次一个人呆在主屋,但她第一次如此坐立难安。
她没有穿夜行衣,在屋里来回踱步,不停地观望季泽州那边的动静。
等偏屋那边的灯熄灭了,她才起身将夜行衣穿上,从传呼走,飞身纵跃上房顶。
一路顺利来到定王府外。
已经过了午夜的时辰,定王府内灯火通明。
虞衍避开巡逻,跃至墙头,在树林的掩映在观察着定王府。
忽然,她听见附近有声音,虞衍神色一凛,她立马翻身,翻入定王府内,借假山的掩护,她险之又险地避开前后的人。
定王府的布局还算合理,但缺少了可以遮掩身体的绿植,好在定王府没有铺张浪费的习惯,灯火使用并不多。
若是躲在黑暗的角落处不一定会被发现。
忽然,她听见自己身后还有声音,对方脚步也很轻,虞衍皱了眉。
这道脚步声与她在墙头上听见的脚步声一样,难道已经有人发现她了吗?
她改变了原先的计划,准备绕一下再取摸定王的位置。
她像是敏捷的猫咪,在府内的墙头轻巧走过,上面是她,下面就是打更的小厮,但她丝毫不畏惧,脚尖轻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原先是先想去主屋看,既然身形可能暴露,主屋此时守卫应该是最严密的,她准备拿走过庭院去书房附近看看。
就在她刚贴近墙角,斜对角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是褚稷。
为什么深夜里褚稷会在这里?
虞衍皱眉。
她的身影被廊柱遮掩,以褚稷的视角很难发现她。
褚稷在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一边往书房的方向去。
虞衍犹豫片刻,抬脚跟上。
褚稷进入了书房的院子,书房只有大门的守卫,真正的书房门口没有人。
虞衍转了一圈,从后面翻进书房,贴着墙站定,听里面的声音。
“……我已经吩咐下去”这是褚稷的声音。
定王过了一会儿,说道:“皇帝最近提出调任卫家的事情……”
声音离得不远,虞衍觉得这定王的声音实在是熟悉,非常像褚穗。
这让她有片刻的失神。
“不能再让卫家这么下去了,他们似乎是想在秋闱提拔自己的人,若是再继续下去,估计之后的朝廷就不姓季改姓卫了。”定王说道。
褚稷道:“秋闱那日我们就起势。”
书房内不再说话,只有纸页翻动的声音,虞衍蹲在墙角停了一炷香,忽然看见门口一道身影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