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出门那一刻,后面传来惊呼声,以及长剑“啷当”落地的声音。
林奉:“公子!”
徐听雾幽幽一笑,然后转身。
长衫男子被少年紧紧扼住咽喉,双手胡乱的抓着面前人的手腕拼命挣扎,两眼突出,满面通红。
见挣扎不成,他竟还保持理智聚起灵力想要为自己争取生机,光团热烈,在碰到时川胸膛前一刻,被少年另一只手压下。
桌椅都晃动起来,茶杯碎了一地。
时川双眼浴血,满手青筋,手中灵力却清澈无比,徐听雾身躯一晃,察觉到身体某处的异常。
她如同被吓到,后退撞在门上。
最终良卿被时川狠狠掷到地上,地板狠狠震动,他睁着充血的眼睛,嘴角涌出鲜血就这样咽了气。
徐听雾不可置信。
时川胸膛起伏,将躁动的灵力压下去,看到她的反应有些懊悔。
“师姐,吓到你了。”他挥手,林奉立马将人拖了出去。
徐听雾看着方才还与她对峙的男人,一双眼睛已经失神,血丝遍布,从她身边经过时似乎还在瞪他。
他死得不平,满是怨气。
徐听雾有些生气的质问:“这是我与他的事,何需你插手。”
时川在她面前停住,扶住她的肩徐听雾才站正。
他说:“你的伤刚好,不该再动手。”
徐听雾躲开他的手,已是怒气填胸:“是!我就该事事都听你的,让我杀祁黎我就杀!连亲手报仇的权利都没有!”
她一把推开面前的人,朝外跑了出去。
林奉刚把良卿的尸体交给下属,回来后就看到徐听雾气冲冲的朝后院方向跑去,走到厅前,时川正凝眉低头站着思索。
知此时不是上前说话的好时候,可他还是行礼问:“公子,尸体如何处理?”
时川面色阴沉更是不悦:“拖到后山就是!”
林奉应了一声,想今日以后,良卿的姓名就该抹去,不能再提。
他想了想,又说:“还有一事,需要禀报。”
时川脸色艴然。
林奉走前低声说:“安排在凤城外的人已经五日没来信了,是否该派人去看看?”
往日都是三日传信一次,他们的任务只是监视百里姜与百里庚两人,信上写得都是两人日常,例如,今日去了何处,见了何人又发生何事,没重要的,所以信都是林奉一人过目,若有特别的再回禀时川,可这次早就到了回信的时候还没收到信,有些不寻常。
时川摆摆手,满脸不耐:“你派人去就是。”
......
“你这招欲擒故纵使得不错!”郎晏将花生扔到比头顶高,又张嘴接下,真心赞叹。
徐听雾将自己关在房间,听说每天时川都来找,可就是见不着人,只能从给她送饭的人——日安,也就是郎晏口中打听她的事。
徐听雾哼笑一声。
她打不过良卿,又看出时川欲帮她报仇之意,演出要与良卿不死不休的架势,逼得时川出手。
他利用了自己,她也得利用回来。
徐听雾不想多提这事,问他:“你得手没有,他最近都往我这儿跑如你的意吧?”
郎晏“啧”了一声,将手从膝盖上拿下来又捻一粒花生,说:“别套我的话,这事和你没关系。”
徐听雾冷眼瞥他。
“唉,这事真的危险所以不能将你牵扯进来,你别多问。”
徐听雾扯下嘴角,“那你们就把祁黎扯进来。”
“什么叫我们把他扯进来,这本就是他的事!”郎晏急得站起来。
徐听雾淡定抬眼:“你再大点声,让整座宅子都听见。”
他只得忿忿不平的坐下,嘟囔:“这是他的使命……”
屁的使命!
徐听雾在心中骂了句,又想起祁黎虚弱的脸。
祁黎迫切需要息壤,让她想起两人在蓝城时做的事,在祁黎获得息壤之力后,偏偏她又在望津山遇见郎晏,让她不由得多猜想又是和神柱有关。
她是故意在诈郎晏,没想到是真的。
徐听雾慢悠悠道:“我曾在他的书房看到一幅画,很是奇怪——”
“什么画?”
郎晏立时整理好坐姿,满眼的求知欲。
她不是胡诌,是真的曾见过,那幅画似乎是一副山水图,但用的不是宣纸却像牛皮,笔触发黄,深浅不一,刚瞧一眼就被时川收了起来。
“你快说啊!”郎晏已经迫不及待。
徐听雾忽而皱眉,看向房门。
“下次再说,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