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锋多解释了几句:“我最近真的忙着训练,对她没什么意见。”
老金点点头,才喃喃道:“她是太孤独了,她找不着人交流。其实她跟我讲过,她挺喜欢你的滑冰风格,说你和江为止滑冰的姿势非常好看。”
季锋和江为止个子都比较高,长手长脚,滑冰的时候就特别需要压重心。但是压得不好看就像偷地雷的。
而他们俩都是师从凌教练,姿势比较类似,技术也是同样的细腻风格。
没想到,朴具里主动跟她接触,是因为这个原因。
季锋哭笑不得。
老金说:“根据我和 park 的接触来看,她是个纯粹喜欢滑冰的孩子。这样的孩子,我觉得是值得交往的。”
他是见过朴具里的,次数还很多,可以追溯到许多年前,那时候老金还在欧美工作,回国休假,在大学派的聚会上,第一次见到了尚且名不见经传的朴具里。
那时候她还是个脸上贴着痘痘贴的小孩子,被人牵着走进宴会厅。
有官员介绍着:“这是我们冉冉升起的新生朴具里。我想,她会和我们俱乐部一起,重新回到顶端。”
那时候,大学派已经开始复兴。
老金虽然走了,但派系的斗争怎么可能终结呢。毕竟老金是个小人物,他的出逃没有影响什么大局。
此消彼长,斗了这么多年,大学派又有起复之兆,而他们捧出来的新星,就是朴具里。
那是个真正意义上的无派别人士,她没有交往密切的教练,一直在自己家乡的冰场训练,后来,她进入过几家俱乐部,都没有长待。
朴具里出身寒微,她的家乡远离首尔,全家都没有从事体育运动的经历。
作为局外人的老金,也不得不承认,朴具里太适合作为一枚棋子了。
大学派虽然复起,手里却没有掌握重量级的运动员。毕竟,式微多年,培养体系也尽数崩塌。
在这种情况下,朴具里出现了。
她在国内比赛成绩并不算好。因为朴具里当时年纪尚小,训练资源贫瘠,她的能力并未被完全挖掘出来。更重要的是,在k 国内部比赛时,往往是战术作战,有人负责阻拦对手的路线,有人负责干扰。
朴具里孤军作战,成绩不算亮眼。
不过,大学派的掌门人毕竟是经验丰富,精于此道。他精心选拔了十余名青年运动员,全是偏远地区出身。
其中,就有朴具里。
朴具里来到首尔后,成绩势如破竹。
等到她在世青赛上正式出道之时,已经手握世界纪录了。
老金惊叹于朴具里的成长,但是,他也听说了很多关于她的故事。她似乎过得不算太好,每次碰面,朴具里都更加郁郁寡欢,她的性格越发古怪。
但是,不变的是对滑冰的热情。每次见到老金,朴具里都会追问很多关于器械的问题。
后来,老金去了中国工作,朴具里听说以后,也很兴奋。
“您在中国工作,那您一定见过季选手了?”
老金点点头,说:“我负责管理她和几名选手的冰刀、护具。”
朴具里说道:“请您一定要好好照顾季选手的冰刀啊,我很希望和她在赛场上相逢。”
那时候,季锋应该是刚满十五岁,朴具里才十三岁。两个人偶尔会在青年比赛上见面,不过,朴具里当时的成绩一般,而季锋却已经初露锋芒,两个人很少同台竞技。
老金能看得出来,朴具里是很崇拜季锋的。
所以,尽管老金知道,他身份敏感,说这种话会惹祸上身,却还是忍不住和季锋多聊了几句。
老金一向是明哲保身型。
季锋就明白了,能让老金来当说客,大概是朴具里这个人确实单纯吧。
季锋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场上,运动员都热身完毕,准备开始比赛。陈业昂却举手示意,觉得自己冰刀有点问题,老金看该说的话已经说完,就走到一边去,替陈业昂检查冰刀去了。
季锋就拿出手机,趁这个空当儿,回复了一下朴具里的信息,说自己要去世锦赛了,到时候见。
朴具里回了个开心的表情包,说非常期待。
像个小孩子似的。
季锋摇摇头,把手机收起来,开始专心看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