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夜，“还没有。”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我准备现在去，周副支队舍命陪君子吗？”

夏永夜晃着手上的钥匙，眼神好像又冷漠了几分，周朗突然笑了一声，“说的好像是什么龙潭虎穴一样，走吧，咱这叫夜探豪宅。”

周朗马上调转车头往海霞公寓开，不过海霞公寓距离天河区分局可是有段距离，一路上夏永夜没有说一句话，似乎连呼吸都是静止的，开到海霞公寓外，周朗下车抬头仰望着笔直的高层公寓楼，“这也太高了，多少层啊？”

夏永夜从另一侧下车，随手关上车门，“二十层。”

周朗撇撇嘴，“太高了，看得人恐高症要犯了。”

夏永夜往门口走，这种高档公寓都是刷门禁卡进入的，夏远购买这套公寓，应该是没有人住过，自然没有什么门禁卡，夏永夜停下脚步看向周朗，“到你登场的时候了。”

周朗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知道夏永夜什么意思了，掏出证件往保安室一放，“麻烦开一下门。”

保安是个年轻人，一看警察证，马上笔直地站起来，“稍等稍等，两位是要去哪一栋啊，我们这边有规定得登记一下。”

夏永夜，“61桩1107室。”

保安把登记表和签字笔从窗口递出来，“麻烦两位登记一下，我也是按规矩办事，还请谅解。”

夏永夜接过来，顺带帮周朗签了，“我们理解。”夏永夜把登记表递回去，顺便问道，“61桩1107室有没有人住过？”

年轻的保安一愣，茫然地看向身后高耸的公寓楼，一脸为难，“对不住，这里的住户太多了，我真不知道。”

夏永夜点点头，“谢谢，我知道了。”

夏永夜和保安说话的时候还怪有礼貌，怎么跟他说话的时候次次都在抬杠，周朗严重感觉被区别对待了，走进公寓，整洁干净的路，旁边的绿化带修剪得过于刻板的整齐，夏永夜手插在口袋里一直往西走，看见了58栋的标志，夏永夜停下脚步，跟在他身后的周朗也跟着停了下来，周朗心一下被拉得老高，他现在怎么莫名其妙忐忑上了，“怎么了？”

夏永夜站在路灯下，光像是垂直打下来的，照得他那头红发异常得火红，更衬得脸煞白得像吸血鬼，夏永夜侧过身，“没什么。”继续往前走，周朗不知所云地抓抓头顶。

终于走到了61栋楼下，玻璃旋转门里铺着草绿色的地毯，旁边摆放着过于鲜艳的花盆，不过看色泽应该是假花，夏永夜走近，旋转门开始转动，夏永夜迈开脚步，眼看这一轮要转过去，周朗长腿一迈，挤了进来，正好撞上夏永夜的后背，夏永夜踉跄着跑出旋转门，回头瞪了周朗一眼。

周朗举起双手，“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夏永夜翻了下眼皮转身往电梯上走，电梯里也铺着干净的红色地毯，正对电梯门的一面装了镜子，夏永夜按下十一层的按钮，看着电梯的数字慢慢升上去，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夏永夜率先走出电梯门，回头看了眼最近的门牌号，迈开脚步往电梯东侧走去，来到1107的门前，夏永夜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扑面而来的香薰味道，夏永夜捂住鼻子，从门缝里往里看了眼，拿出手机往里照了照才把门推开，随手按了玄关上的灯，屋里亮起来，一套精装的单人公寓，深灰色的短毛地毯，暖色的墙纸，家具一应俱全。

周朗站在夏永夜身后往里探了几眼，“这不像没人住的样子。”

夏永夜把手机踹进裤子口袋，冰冷冷哼了一声，“桌子上一点儿灰尘都没有，应该是有人住。”夏永夜回头，门口位置放了个三层的小鞋柜，最上层放着一双淡粉丝的兔耳朵拖鞋。夏永夜高高挑起了眉毛，“看来住在这里的人或许是一位女性朋友。”

周朗咬紧后槽牙指了指铺着红鹅绒床单的大床说，“这间公寓一直有人住，咱们这算私闯民宅了吧？”

夏永夜瞪了周朗一眼，“这是夏远名下的房子，老东西不见人影了房子还能租出去了？”

夏永夜话音刚落，门口传来脚步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声停了下来，因为门是大敞着的，门口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周朗回头，门口站着个高挑纤细的身影，浅黄色针织连帽衫，戴着鸭舌帽和白色的口罩，拎着手提袋。满眼无措地看着屋里的两个人，手提袋掉在了地上，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你们是谁，怎么在我家？”

周朗大脑宕机愣在原地，夏永夜不紧不慢冷哼了一声，“你家，这套公寓是夏远三年前买的，一直未有人居住，合着物业是仗着房主没来把房子租出去了了？”

站在门口的女孩儿攥紧了拳头，只是低下了头，夏永夜往门口走，“谁租给你的房子？你不知道房主是谁吗？”

女孩儿后退一步，看样子想跑，夏永夜抢先一步把人拽了进来，顺势关上了门，“我叫夏永夜，是这套公寓户主夏远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