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怀视野之内一片血红,恍惚间他看到了一个豪华的宅院。宅院外站满了士兵,为首的将军挥手,士兵们抬着巨型木头撞开了恢宏的大门。将军带人冲入门宅院。然而,宅院中的仆人拔出匕首捅向自己。最后纷纷倒地。将军骇然地看着这一幕,抬头看向前面的主屋。一道烈火冲破主屋的房门,张狂的火焰爬上了房顶。一瞬间宅院被熊熊烈火笼罩。
因着火势,将军和士兵退出了宅院。
主屋里有两个人影,一男一女。女子站在男子身前,手中像是抓着什么东西一样,她狂笑着:“成王败寇,我在下面等着他!哈哈哈…”
万怀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那是一张跟大司命有几分相似的面容。他应该就是裴瑜。万怀心想。只是他这是出什么事了?
眼前的血红消失了,万怀看向了叶儒:“那是哪里?”
叶儒却看向了大司命。管家几步走到了大司命身旁,放下茶具,检查大司命是否有恙。大司命说:“我很好。”管家丝毫没有懈怠的样子,他起身倒出了三碗茶。之后站到了大司命的身后,关注着大司命的情况。
“看服饰是南夏人。”大司命说道,他轻声咳嗽,“我只知道这些了。”
看来他多半是在南夏。万怀心想。
叶儒缓缓道:“好,那我们便去南夏找找线索。”
南夏路途遥远,大司命嘱咐管家给他们准备一些衣物和食物以及干净的水。当管家看到他们的马车时,管家皱了皱眉,给他们的马车构建出一个车厢。万怀看着车厢,感激:“多谢了。”
管家躬身:“两位,劳烦了。”
叶儒进到了车厢,万怀上了马车,策马扬鞭,片刻后,在道路的尽头两人不见了踪迹。
司命府里。管家回到了大司命的身旁,给大司命盖上一层棉被。大司命拍拍他的手背安抚:“阿才莫怕,也莫要伤心。我看他们气质特别,我想这当是一次不一样的契机。”
“司命是好人,老天自然会给与转机。”管家说道,“院子里的咒法被他们乱摸乱碰的破了,我去修复,免得阵法里的灵力浑浊,影响了你的身体。”
“辛苦阿才了。”
前往南夏的路上出现一辆马车。那马车是旧的,车厢却是新的,十分特别。赶车的是一个瘦高的年轻人,年轻人想到在羌国的境遇有感而发:“以前觉得长生是一件很让人羡慕的事情。可看到了那位大司命,突然觉得能够生老病死便是世间最幸福的事情了。”
“幸福是什么?”车厢里的叶儒问。
赶车的年轻人万怀想了想回答:“是自由。”
“生老病死并不自由。”叶儒合着眼休息,“生老病死都是命运为天掌控的体现,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拥有自由。”
“生老病死不自由…”万怀重复,片刻后他问,“那你现在觉得自由吗?”万怀下意识地看向车厢里面,但车厢和外面隔着一层棉子的布帘,他看不到叶儒的面容便重新看向前方。
“算是自由。”叶儒的声音传入万怀的耳中。
“若是如此,无论天命如何,我们只看当下。只要我们觉得自由,那就是自由。”随心而动,便是自由。”谢谢你,叶儒。”
“谢我什么?”
“让我重新认识了…不,是理解了自由。”万怀看着前方的路,揪着马僵。车厢里的人不自觉一笑,万怀依然是一个自己就可以自洽的灵魂。也正是这样的灵魂才能在不自由的世间感受到自由的存在。
万怀耳边传来一阵动静,瞥眼看向一侧,叶儒坐到了身旁:“叶儒,你怎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