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宣德帝怕了拍扶手,大殿瞬间安静下来,“朕已有主意,褚诚袭祖爵太岳侯,赐其女翰林院修撰,过了孝上任,以承父爵。”
太子和二皇子俱傻了眼,想不到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太子立马高呼:“陛下圣明,实乃大夏之福!”
“陛下圣明!”百官拜伏。
褚观南跟着跪下,口中只念:“多谢陛下!”
朝会继续,接下来的就不是褚观南现在能听的了。
刚刚那名引路太监带着她,回到偏殿。
引路太监笑着说:“褚姑娘暂且现在这里休整片刻,等朝会结束了,奴才再带你出去。”
褚观南怯怯点了点头,说:“多谢公公。”
“这哪里使得,姑娘快别这么说了。”那引路太监笑得更灿烂了,见褚观南不安坐下才退到一旁。
好不容易挨到朝会结束,褚观南才走出了偏殿,迎面看见赵怀真走来,立马急促行礼道:“多谢左丞相大人出言相助。”
赵怀真笑笑:“这不要紧,你谢你的父亲去吧。”
旁边官员有看见她们二人的,立马交头接耳起来,时不时地看褚观南几眼,不过大多停留在她的脸上。
“好巧,赵大人也在。”李大人走过来,意外地看见赵怀真也在这里,赶紧作了一揖道。
赵怀真点点头,说:“既然李大人有话要说,我也就不打扰了,告辞。”
李大人看赵怀真走了,才压低声音和褚观南说道:“你我虽不大认识,我和你父亲却好,如今他一朝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暗地里磨牙呢,你谨慎些行事。”
他和褚父也确实是多年好友了,才褚父口中得知了不少关于褚观南的事。如今怕她意气用事,特意过来一趟劝道。
“多谢李叔,我自有分寸。”褚观南心下感激,低身一拜,说道。
“你既有分寸,我也不多说,免得你们小孩家嫌我烦。翰林院修撰是个不麻烦的活,多是载皇帝言行、进讲经史、草拟文稿?之类。”李大人捋捋胡须,思索片刻才说道。
褚观南安静听他讲完,才说:“多谢李叔。”
“不必谢我,你父亲当初也帮了我不少忙。且回家去吧。”
褚观南跟着带路的小太监上了出宫的马车。
刚出宫门,换过自家马车就突然被拦了下来。
褚观南掀起帘子看去,是孟行春的脸。
她笑笑说:“还没谢过孟大人替我说话,不知孟大人所来何意?”
孟行春却沉默着,在褚观南耐心即将告罄的时候才慢悠悠开口:“……回君让我来问问你,你还好不好,她很担心你也很想你。”
褚观南立马想起了那个小女孩,笑意也真实起来:“孟妹妹啊,我也想她啊。不过劳烦孟大人替我告诉她,我还好,让她不用担心。就是我们怕是许久不能玩耍了,难免有些念着。”
孟行春点点头,给褚家马车让出位子来,褚观南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放下了车帘,催车夫赶快回家去。
孟行春却没走,骑着马待在原地,目送褚观南的马车渐渐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
褚观南这边甫一下马车,就被何堇扑了上来,她压抑着声音凑到褚观南耳边说:“刚刚宫里来人了,说姑娘也要当官了呢。”
“那也得守孝啊。”褚观南无奈地戳了戳何堇额头,示意她收敛些。
何堇也立马反应过来了,她太高兴了,几乎都要忘了这是什么时候了。
好在还记得没大声嚷嚷,不然让人听见了,少不得到时候得编排她不敬了。
“娘如何了,今天好些了吗?”褚观南换回孝服,关切地问道。
何堇抬手取过她换下的素衣,回道:“精神比前几日好了许多,只是饮食上进得不多,夜里也多梦。”
“我听洗墨姐姐说,她们现如今夜里排了三班,提防着有什么急要的。”
“正该如此。”褚观南点头道,“回头你去和管家说说,年底且给她们一人多放半年月例,算是她们辛苦了。”
“另外府里其余下人多发两个月例,算给爹娘积福。”
何堇应下,果然等褚观南去陈衍屋里是去了管家处一趟。
只是回来时脸上却不大好,褚观南连忙问道:“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只说是金陵的商铺出了些事。”何堇立马把管家要给褚观南的文书递了过来,“具体的我也不知,姑娘且看文书吧。”
褚观南接过来一看,不由把文书往猛得往桌上一拍,恨声道:“指着爹不在了,看我好欺负,才偏偏要在这时候闹事。”
“堇儿,让管家给我备船,我回金陵一趟。我到要看看,他们能闹出什么事来!”
何堇应声退下,不由对那些闹事的人充满了同情。
这时候惹谁不好,非要来惹她家姑娘,这下可得有他们苦头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