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谨不会拒绝她的。
果然,男人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有些急切地扣着她的腰,去感受她的思念。
扶清雪抬手环住他的脖颈,从眉心开始,细细抚摸着。
然后踮起脚,和他额间相贴。
道侣之契的印记在灵府里,她想。
是一枚金色的,纹路极为复杂的印记,需要进入彼此的灵府,消除它。
“公仪谨,我站不住......”
男人立刻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走向床榻,拉下床幔,遮住这份温情。
“夫人......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他一路吻过去,留下星星点点的红痕,恍如雪中梅影。
掌下的肌肤滑如软玉凝脂,鼻息间也是一片似苦似甜的香气。
“放松一点,对,”他一点点引导着,开拓着,“夫人好棒。”
扶清雪泪眼涟涟,望着他有些沉醉的模样,喘着气,一字一句道:“公仪谨,到我,灵府里来。”
男人自是点头,身子前倾了些,浩大的神识一下冲入了扶清雪的灵府,彼此都感到无边的颤栗。
“这边,那个印子,夫君,你去擦一擦,好不好?”
“沁桃源”此刻已经完全发挥了功效,公仪谨的汗珠一滴滴落在女子的玉颈上,夫君二字,更是对他冲击不小。
“好,我听夫人的。”
神识听着她的轻言慢语,寻到了那一小枚熠熠生辉的道侣之契,细细地蹭上去,一点点磨掉。
扶清雪感到二人的那种羁绊骤然变淡了些,心中来不及喜悦,便被公仪谨抱着坐起来,无力地靠在他胸前。
“我好喜欢夫人......”
“阿谨,让我也进你灵府里瞧瞧,好不好?”
公仪谨眨了下眼,好像忽然清醒了些,动作也略停滞,扶清雪咬咬牙,忍着身上的酸麻,凑上去亲他。
沁桃源的气息愈发浓烈。
“夫君,让我进去瞧瞧吧?你不想和我......亲密些吗?”
“想、当然想——”公仪谨喉珠滚动一番,重重地动了一下:“夫人来吧。”
扶清雪紧紧环抱着他,将自己的神识一丝一缕的送入,然后在他的灵府里铺开,找到了百年前烙下的那枚象征两情相悦的道侣之契。
抹去。
两行薄泪从腮边滑下。
海誓山盟,抵不过岁月悠悠。
当年结下这枚契约时,她心怀喜悦和憧憬,道侣温和知礼,英俊儒雅,更是王都的少主,自己的大师兄,他们互相爱慕,情意绵绵,携手度过了百年的甜蜜时光。
而现在,面对着道侣和年轻漂亮女弟子的不清不楚,面对着一次又一次的欺骗和隐瞒,她却不得不用下药迷惑他的方式,如此决绝地,让契约消失。
“公仪谨。”她耷拉着脑袋,呜咽啜泣着。
“夫人——”他吻走湿润的泪水,按着她的腰,将积攒已久的热意付与她。
旖旎的气息充满了帷帐间,公仪谨拥着她,躺在榻上,昏昏欲睡。
“夫人歇一歇,你身子尚且虚弱呢,一回便够了......”他的嗓音带着沙哑韵味,拍了拍她后背,阖上双眼。
扶清雪默默地等了会,直到听到男人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稳,才坐起身来,揉了揉那有些酸软的腰肢,从乾坤戒里找出一件干净的衣物。
斑驳的粘腻从腿上滑落,滴滴答答,在干净光洁的玉砖上积成一小滩。
她碰了下小腹的位置,有些胀。
乾坤戒里没有避子的丹药,若是向医修去讨要,未免显得太过奇怪,但好在修士身体异于凡人,难以有孕。
因此倒也不必太过担心。
将衣裙一件件穿好,扶清雪坐在妆镜台前,看着面色红润的自己。
随后冷着脸站起来,推门而出。
“沁桃源”作为仙府的秘药,还有很久才能消散,公仪谨此时正沉于睡梦。
几只胖兔子从脚边跑过,毛茸茸的,几乎和雪融为一体。
风中有甜馥的花香,凌霄宗的阵法容纳尘世万物万景,即使是深冬之时,也能见到盛放的繁花、苍翠的绿树。
她弯腰抱了只胖兔子,无精打采地闲逛着,并没有听系统的提议,去寻找卫惊雨。
一柄伞忽然出现在头顶,扶清雪回过头,看到苏蘅有些拘谨的面容。
“师兄,不是,他......他去哪了?”
扶清雪浅笑一下:“他睡着了,暂时醒不来。”
“哦哦,那——”
“师妹,我和他不是道侣了。”
“啊?什么?”
苏蘅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久前,公仪谨还依依不舍地看着夫人的屋子,现在却......
扶清雪极有耐心地给她解释:“我和公仪谨的道侣之契已经解除,今后,没有任何联系了。”
苏蘅:“!!!”
发生了什么?
“师姐,我——”
扶清雪竖起食指,在唇上碰了碰,示意她别继续说话:“与你无关。”